了顾府。
刚走到了大门前,一拨人马风扑尘尘驰骋而来,众人扭头望时,一个魁伟中年汉子已翻鞍下马,正是丐帮帮主海连口。
“爹!”海朵朵一下扑了过去,抱住了父亲。
“孩子,你受苦了,有话回头再说!”海连口轻抚女儿秀发,满面欣慰之意。他向阿错点点头,转向顾英、谢臣二人:“顾姑娘,谢先生,海某来拜祭一下顾大人。”
按照丧葬礼仪,客人祭奠时亲人要在棺椁一旁陪侍回礼。顾英敛衽一礼:“多谢海帮主,您稍候!”起身走向大堂内的顾城灵柩。
这一个黑白分明的单调世界,没有哀乐,没有多少吊唁的人群,只有顾冲几个老家人一脸哀容,只有秋风抖动灵幡、挽联的萧瑟凄凉。
以往人流熙动的顾家府邸,如今只有阴风打着旋儿四处游荡,丝毫不惧天空中那半遮面孔的白日。
阿错和海朵朵亦步亦趋,紧跟在海连口身后,随着独臂顾冲的嘶哑喊声,在漆黑的灵柩前行礼祭拜顾城。
不知何处传来哀哀的哭泣声,让人忍不住满目茫然。
人生一世,草生一秋,顾城生前权势无双,一旦身死繁华尽散,活着、挣扎、勾心斗角、拼死厮杀、追名逐利……这一切的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行礼已毕,海连口虎目含泪道:“壮志未酬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顾姑娘,大人已然乘鹤西去,不知下一步姑娘如何打算?如今局势混乱,鱼龙混杂,有险恶之心者不在少数。海某直言,倘若不弃,姑娘与谢先生可到丐帮来,与朵朵作伴,海某愿和谢先生一起,全力护卫姑娘的周全。”
顾英盈盈拜倒:“多谢海叔叔,日久见人心,先父泉下有知,也会感谢叔叔知遇之恩”
谢臣道:“海帮主刚一脱困就来祭拜大人,足见盛情。至于小姐以后如何存身,等大人大殡之后再议吧。”
阿错沉吟了一下道:“顾姑娘,谢先生,阿错因有些事情恐怕不能相送大人最后一程了。”
顾英道:“阿错哥哥不必为难,有事去办即可。”
阿错略一迟疑又道:“倘若京城实在混乱不堪,顾姑娘可到笔架山散心,那里有我一个安身之处,杨小郎还有很多兄弟都在那里。”阿错知道杨小郎和顾英比较亲昵,虽然世易时移人心未必不变,但也算是一个安慰的借口。
听到杨小郎的名字,顾英迷惘的眼神闪亮了一下:“小妹记下了!”
诸人简单聊了数句,阿错选择了一些英樱身份之类比较重要信息略作简述,又委婉地提醒注意保密,很快就告辞出了顾府。
又是夕阳西下,只不知几家欢喜谁在断肠!
丐帮总舵已经恢复了平静,海连口的脸上却看不出分毫轻松的意思。
三人在海连口的住处坐定,海连口听阿错讲述了一遍了经过,久久不语。海朵朵为二人上好了茶水,坐下来望着两人,手托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错忍不住道:“海叔叔,这些夜重人在我星罗肆无忌惮行事,我们就拿他们没办法吗?”
海连口叹道:“纵观当今形势以及帝国一贯作为,帝国或许会进行外事交涉,提出抗议,但也仅此而已,在夜重和罗斯的双重压力下不敢有更大动作。譬如现在,那个北川和佐佐木纯一郎等一众夜重人在我星罗境内搅风搅雨胡作非为,轻者当直接驱逐出境,重者先拿下大刑伺候一番再撵走,可是我们只能任其为所欲为,所谓弱国无外交、强权即真理就是这个道理。阿错啊,你知道吗,现在除了夜重人的正使很少露面外,大部分人都随着他们的公主回国了,这绝非是个好的预兆,我担心会有大的动作。”
“夜重人都滚回去了!”阿错惊讶不已,“他们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是想干什么?”
“夜重在我星罗无孔不入,我们还有多少秘密可言?如我所料不错,太子殿下难得强硬,但派往具茨山的人马不会有多少收获,围剿黄鹤派多半也是竹篮打水。如今京城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敌我难明,星罗大乱在即啊!”海连口讲到这里话题一转问道:“阿错,听说你今天拒绝了太子的邀请,以后准备怎样打算?”
海朵朵立时紧张起来,一双妙目不错眼珠地盯着阿错,阿错又如何感觉不到?他恼恨自己的心虚,硬着头皮道:“海叔叔,我没什么打算,当务之急就是先把我师傅送到笔架山安置好,然后再说。”
海连口察觉到女儿黯然的神色,却不动声色道:“也好,你好好经营,不要一味玩耍胡闹,你的身上有很多人的关注,不再是孤身一人,不要让亲近你的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