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啊小郎,人家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你是伤疤没好都忘了痛。你没看这两个人很奇怪,功夫如何不知道,但要逃跑起来肯定是一把好手,偷袭暗杀也很擅长,并不好对付。”阿错说到这里,加快了脚步,他的话提醒了自己,别让这些人来个调虎离山。
“他娘的也真奇怪,你说这两个怪物到底是什么来路呢?小郎我也算是见多识广了,怎么就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们呢?难道是记性不好了,可我正青春年少意气风发豆蔻年华,也不是流着口水的老糊涂啊?真是奇哉怪也。”
阿错讥笑道:“你不是老糊涂,你是留着口水拉在裤裆里的黄口小儿。”
杨小郎嘟哝道:“黄口小儿就黄口小儿,反正咱们差不多。”
阿错不理他,快步追上了屈直、丰色三人,他们见阿错二人平安归来,也都松了一口气。
“师弟没事吧?看你们表情怪怪的!”
杨小郎抢过话头大叹倒霉:“嗨,别提了,碰见两个怪人,打个招呼又跑了,白钻了半天草棵子,连个毛也没抓住,还让蚂蚁蚊子狠咬几口。”
阿错不想久留此地,担心怪人再追过来,匆匆言道:“先赶路,有什么路上再说,咱们争取天黑前到地方。”
梅花驱动了马车,还是耐不住性子问:“怪人?小郎你说怎么个怪法?”
杨小郎把大枪收起,连说带比划:“嘿,这两人大热的天浑身都是黄不拉几的裹尸布,就露两只窟窿眼,走起路来无声无息,好像还没有影子,哎呀呀我想起来了,莫非是大白天撞见鬼了?”
“鬼!”梅花吓得一哆嗦,差点把马车赶到山沟里。
阿错斥道:“小郎莫胡说八道,哪有什么鬼?我看你就是那大头鬼、啰嗦鬼!屈兄,梅花,咱们快到地方了,更不可大意,别把尾巴带进家门,那可就后患无穷。”
众人一想也是,都露出郑重神色,尤其屈直和梅花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对他们来说,这笔架山就是他们和族人的安身立命之地,可容不得半点闪失。
然而,阿错白白担心一场,以后的路程中再也没有发现异状。阿错不放心,暗思对方身手是不是过于高明,自己本事不济不能发现,以至于他时不时就要东张西望甚至探查一番,又被杨小郎笑做草木皆兵惊弓之鸟。
疑虑重重之间,众人终于来到申城。
果如屈直所言,申城虽然不小,但不知为何石块砌成的城墙十分简陋,到处是倒塌的巨石和豁口,倘若有敌人来袭,这城墙差不多形同虚设。
更奇怪的是,城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众人听得城西南远远的喊杀声很是清晰,心中盘算大概是所有人都去厮杀了。
阿错果断决定,管他呢,先进城再说。
马车行在青石路上轱辘辘地的作响,大街上行人稀少或一脸惊惧或神色漠然,不少店铺大门紧闭,对大吃一顿的计划泡汤杨小郎恨恨不已。
快走到城中心时,情况大变,看到不少人手执刀枪横眉立目,恶狠狠地打量着四周,路面上还有一些血迹。
阿错急忙喊停:“别往前走,我们往城北饶,看看情况怎么样。”
众人顺势北行,跨过浉河,快走到北城门时,沿着一条偏僻街道又往西行,这一路倒是顺畅,最让杨小郎满意的是还有买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和香气四溢的炒肉,屈直则顺手买了两坛酒放在车上说要孝敬师傅,阿错为顺路没有找到补充铁丸的地方有些遗憾。
众人不敢停留,匆匆离开申城,又越过一次浉河,西走四五里,往南走三里有余,路东就是笔架山。
看着两旁茂密的山林,蜿蜒的小道,阿错不由想起了两年前的情景,男扮女装的莫姑娘,清秀可爱的小青,酒糟鼻子洪九,五姑娘李媚娘,还有那个胆小如鼠的钻地鼠单金书,几个人联手,以初生牛犊不怕死的气概除掉了山贼唐有冲夫妇。
唐有冲、严纤纤夫妇虽是十恶不赦的山贼,但相互间的情深意重,却又让人久久回味。
那因为曾经冲掉下悬崖的阿错而惨烈呼叫不肯松手的莫姑娘,如今和他已经如同路人。
阿错忽然感到一阵撕裂般的心痛,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该忘的,为什么总是忘不了?明知道没有希望的,为什么总是不肯死心?
“师弟,你身子不舒服吗?”
“没事,可能吃多了。”阿错勉强笑着,见左右无他人,把面具轻轻扯下放好。也算是到家了,就不用再戴着这劳什子了。
“哼,吃个饭也想和我比,你有那本事吗?不是大肚汉,偏要装弥勒佛,知道后果严重了吧?”杨小郎趁势打击阿错,见他取下了面具,赶紧围着他看,口中啧啧有声:“这么多年来还这个样子没进步。咦,你这道伤疤可淡多了,莫非你用石头打磨了?”
阿错瞪他一眼:“一边去!”
不说还好,杨小郎闻言反而凑到阿错身旁一仰脖道:“我就不去一边,你怎么着我?”
阿错哼了一声道:“我又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