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雨落了,伴着惊雷滚滚,凌厉的风寂静了临沧城的繁华。du00.com
“这些天的天气真怪!”
忙着打烊关门,一名临街酒肆的掌柜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季节应该有雨,但冷成这样,着实奇怪!”
店里,他的女人忙着收拾最后一张狼藉的桌子,也是无奈:“如果是冬天冷一点就冷一点吧,温酒也能够赚钱!但是现在本是炎热夏季才对,突然阴寒成这样了,穿得单薄了的客人不走光了才怪呢!”
“罢了罢了!”关上最后一扇门,掌柜的转回身来露出笑意,搓着双手:“我们也早点睡觉吧,被子里面暖和!”
“死鬼!”
灯,灭了!
恰好窗外一道惊雷如同横扫天际的扫帚闪过,映亮了酒肆地板下正在向上缓缓升起的一缕缕淡薄寒烟。
这寒烟蜿蜒四溢,有着死气!
天象变,妖孽出,亘古不变!
……
“筱雅,为什么会……会,这样?”
在一个似梦非梦,似幻非幻的空间内,没有雷雨,却有着更深更重的阴寒。
如同冰封的世界,叫任何声音都会带上了一丝丝的颤抖:“告……告诉我!”
是诏杨,此刻只见他嘴角边的血迹已然凝固,结成了褐色的晶莹,随着其他白霜一起挂在了胡须之上。
他受伤了!很重!
而且在他的背上,一只如同蛤蟆一般的东西静静地趴着,手足却怪异地极长,将诏杨的身体各自环绕了一圈不止。
“哇……”
每一声蛙鸣,一圈涟漪便会泛起,而后诏杨便会感受到体内一股雄浑的元力瞬间消失,仿佛被背上的怪异蛤蟆吞噬了一般。
“诏爷爷,你不必挣扎了!”听到了诏杨的话语,一名少女回过头来,面上都是平静:“你越是挣扎,噬魂蛤蟆吞噬你的元力便会越多!就算说话……也尽量少一点吧!”
这丫头,依旧孤傲清高,依旧冷若冰霜——黄筱雅。
闻言,诏杨不甘心地又挣扎了一下,背上的噬魂蛤蟆果然将他缠绕得更紧了几分。
“诏爷爷,你真的很想知道吗?”见状,黄筱雅上前一步,站在了诏杨跟前。
望着这个在自己的印象里面最闪耀的大夏之星,诏杨双眼内的不解深不可测:“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勾结妖族,为什么愿意成为妖族的鹰犬?”
“他,真的很想知道?”
仿佛自语,黄筱雅又转回身来,望向了四周。
这里,本是云梵宫最深处的大殿,四周本该是日月星辰的幻象,仿佛没有墙壁一般地给人以博大广袤的感觉。
但是现在,这里就好似一座雪峰之巅。
没有丝毫暖色,只有雪白!
雪白的外面原本是十根各自高达十丈不止的盘龙玉柱耸立着,好似要擎着天,但现在也是雪白!
立柱也仅仅剩下最后两根依旧屹立不倒了!
“我是妖族,我来这里是想要破掉这镇压十柱,放出万年前我翼部折戟沉沙在这里的族人怨魂,还有……收回我祖被封印在这里的精血!”
这便是黄筱雅的回答,如同四周一样冰冷!
“你……你怎么可能是妖族?”闻言,诏杨继续挣扎,极力想要叫黄筱雅明白什么:“你父亲是东临城城主黄顶天,你爷爷也是东临城城主,更是前大夏帝国最后一位天字第一帅!你怎么可能是妖族?”
诏杨说的不假:拥有过无限风光和辉煌的东临黄家,后人中怎么可能出现妖族?人族的后代,本该是人族!
但黄筱雅笑了,有点掩饰不住的幽色:“我母亲,是妖族!”
“什么……”诏杨还想说点什么,终于放弃——从白帆突然出手将他重伤开始,他就应该想到为了这一天妖族必定是已经布置了很久很久。
砰!
噼里哗啦……
恰在这时,大殿内再次传来一阵岩石爆裂崩溃的声响——又一根立柱,崩溃坍塌了。和另外的八根立柱一样,它在屹立了万年之后终于成为了一堆凌乱的碎石。
仿佛是大地的颤抖中,黄筱雅淡淡地望向了大殿中心位置。
在那里,香姨闭目盘膝着,身上一股股冰寒的元力凝结成如有实质的玄冰,而后顺着她身下的六角星芒不断地向着最后一根立柱涌去。
“第九根了!”
回过头来望向了诏杨,黄筱雅露出了难得的微笑:“还差一根,还差一根‘镇压十柱’便会全部崩溃,到时候我祖族人的怨魂便会全部从封印内得到解脱,而我……将得到先祖被封印在这里的精血。”
翼部先祖……妖族天将——白毅!
在万年之前,这个名字代表的便是一名叱咤风云的妖族天将!
妖帝之下,第一天将!
但现在,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