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的路上,商白与商玄如往常般一同走着,行到宫门时,商白突然停住了步子,阴柔转眸看向商玄,叹息一声:“可惜了御史大夫竟然被活活烧死,他虽屡次与孤作对,可孤却是敬畏非常,还想着未来继续重用,竟不料出此意外,让商国痛失如此肱骨之臣。”
说着顿了顿,微皱眉若有所思问道:“三弟以为昨夜那场大火是因何而起?若当真是有人蓄意谋害,父王定会严惩以正商国朝纲,谋害朝臣的罪名不小啊,若他束手自首,父王或许还会网开一面。”
商玄见他伪装得好似当真不知,亦有些唏嘘,不动声色轻叹一声肃然道:“三日期限,廷尉丞能找出来后,御史大夫便能瞑目了。不过,昨夜若是天火,只能惋惜御史大夫英年早逝。”
商白闻言面色沉重了些,点点头:“三弟所言极是。”
说完眸光才诧异一凝,好像刚刚发现了他右脸上的伤口,关切问道:“三弟脸上怎会有伤?”
商玄笑道:“有劳大哥关心,昨天下午练武时不慎擦伤了,幸好不严重,虽会留下疤,倒也不会很明显。”
商白轻笑了笑,顺手便在他左肩背上拍了拍,恰好拍在了他昨夜烧伤的所在,一阵撕裂得剧痛,商玄袖袍中手指微紧,面色并无变化,只听商白笑着道:“定要让太医院用上好的药膏,若是留下疤,自此商国三大美男子便要少了一人。”
商玄不在意他打趣,笑道:“我们走吧,边走边说,再晚宫门要关了。二人才继续走出了宫门,随后各自乘上马车回府。
太子府书房中,回来的商白见麾下谋士到了,坐下后,一个手势让他坐下。
谋士笑看他道:“殿下这招借刀杀人使得极妙,总算除去了御史大夫。今日宫中试探,三殿下可发现了什么端倪?”
商白勾了勾嘴角,摇摇头讽刺笑着说:“他只当孤中了他的计策,已然有所行动了,这些动作全部都在先生的预料中。”
谋士听罢放了心,淡然一笑:“是殿下伪装的妙,才让他以为殿下无能,当真看不出来子臣、子季是假背叛。不过,他们二人这次倒真是帮了殿下的大忙,只是可惜损失了那些被商玄抓起来的暗卫。”
商白淡然笑道:“不舍不得,他们死了,才能助孤达成日后的计划,不必惋惜,他们成为暗卫那一日起便知道日后性命是孤的。”
顿了顿,他又道:“还要多谢夏先生阻止了孤一意孤行,否则这次便当真要中了商玄的奸计,赔了夫人又折兵。”
谋士怔了下,当即恭敬笑道:“食君之禄,为君忧心,我既在殿下麾下,为殿下谋划是理所应当的,殿下此言,折煞老夫了。至于三殿下,不可操之过急。除是要除,但现在并非最佳时机。
我们这次试探出来了他的真正势,日后便可着手细查,待机会来到一网打尽,否则一次不成打草惊蛇,让商玄有了更大的戒心,再想铲除便要难了。”
商白颔首:“先生说的是,白那时还怒斥先生阻止,如今只庆幸当日听了先生的话。先生计策布局长远,既利于孤又利于商国,是绝无仅有的良策。”
夏谋士当即谦虚道:“殿下谬赞,全赖有殿下先前想到的计策,老夫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只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要委屈殿下受些苦楚了。”
顿了顿想起什么,抬手抚着白须凝视他歉意笑道:“也因这事,坏了殿下和姒王昨夜的良辰美景,老夫甚是愧疚。幸好姒王盖着盖头,未曾看到作业殿下离开时故作的仓皇模样。”
商白见他戏谑,骤然大笑摇了摇头:“看到才更好,她告知商玄时也更能绘声绘色。”
说着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他才凝视他继续道:“孤若不伪装的像些,这一阶段的计划便不能善始善终。只是她出乎孤预料,听到那消息竟然未去通知商玄。
若是去了算算时间,正是大火燃起时,商玄再听到她出事,势必会去救她,届时二人困在火中,商玄又绝不会让她受伤,必然护着,逃出来他不死受些伤也能一解孤心头之恨。”
谋士听完,诧异怔了下,笑问:“殿下为何这么肯定公子玄要护着姒王,绝不会让姒王受伤?”他们二人也不过只是合作而已,商玄出于利益会救姒离,但殿下所言却有些不合常理了。
商白阴柔的眸底一道不为人知的光芒闪过,笑放下茶杯看着他:“姒王绝色,睿智非常,动心的又何止是孤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