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功能不太明白,大概是给人某种强烈暗示……反正是私家制造的违禁品啦。”
文特一皱眉。他居然没发现自己身上有这种东西。
“它会给你‘身上没有异物’的暗示,你不可能发现的啦。”艾蒙噗地一笑,练练摆手。
文特用手按着下巴,低头深思究竟是什么时候被这种东西附身。
“一个叫……嗯……把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穿着唐装,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叫做拉尔的教授。他因为制造违禁魔法道具被评议院关起来了,我接了回收违禁品的任务,就按着学生名单一个个找出来……”艾蒙像耍猴戏似地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为文特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刚好是最后一个。”
拉尔?
那是第几个被他挖空大脑抛而弃之的导师?
文特记不起来了。
只是被一个无能的导师当成实验小白鼠,他真是不爽。
“我觉得那教授大概给你下了‘目中无人’‘狂妄自大’之类的暗示吧……啧啧……肯定是这样,好好的一人费力去搞什么魔法给小岛降温,不是脑残就是被暗示了啊。”
男人那特意放大音量的呢喃自语让文特止不住嘴角一抽。
他能说目中无人是自己的本性吗?因为她的确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文特当下开始思议怎么以最好的方法告诉这个男人时,艾蒙已经往后一倒,发出无限赞美来。
“诶……漂亮啊。”他毫不犹豫地躺在满地污泥乱草之中,湛蓝的双瞳乱眨着。
“快躺下来看看!”
他没有自知之明地伸手拉扯文特的衣袖,恐龙般的蛮力让文特一下没把持住紧跟着倒了下去。
“嘶……”
文特吃痛地低吟,他轻抚硬生生砸在土地上的后脑,心中又是一阵愤慨。
“你……”
“这小岛的星空真是漂亮啊。”
就连不满的话语也被打断。
“我们目之所及的这片天空有这么多美丽的星星啊……”艾蒙张开双臂:“你知道吗,在我们视野范围之外,还有更宽广的天空,还有更多数不清看不着的星群。”
黑发男人说出这些话时的表情,就像是在怀念某个过去那般,柔和得像掺了砂糖的开水,文特知道这个形容很莫名,可他就是有这种感觉。而他自己就像喝了这杯糖水的暴怒中的人,忽然一下就平静下来,毫无征兆。
是啊。
他还没有看完所有的星星,他还没有走遍这个世界呢。
“文特。”
于是名为冬天的男人,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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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孙子被一个黑发少年推着踏进家门时,年事已高的老婆婆止不住眼泪,她脱下厚重的眼镜,有一下没一下地吸着鼻子。
文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艾蒙用手肘戳了戳他的后背,他才支支吾吾地对自己的外婆说:“对不起,我回来了。”
老人只是抱着他,像每一个长辈那样,来回重复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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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蒙住了大半月才离开。
那时候他已经能勾着文特的肩膀而不被一手打开,能在他身边大大咧咧地咂嘴欢笑。
“舍不得我吧。”
那时候的他已经和岛上的人混熟了大半,送行的人真的不少。
这就是所谓的自来熟吧?
“你就不怕你一走,我又一时兴起给这岛降降温冻冻雪糕?”
现在想起来,那时的对话就像挽留一般。
不,那就是挽留吧。
“这可真是大问题。”他故作为难:“不过放心啦,我有事没事就会跑来看看大家,你不会有那种机会的。”
“呵。”似乎是知道还能再见面,文特冷哼了一声:“快滚吧。”
“哈。”男人背对朝阳大笑,与那双冷色的双瞳着实不符。
“我还会回来的。”
他这样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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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承诺终究只是承诺。
谁都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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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来,那就我去找你好好算账吧。
这个想法,是自然而然从脑子里蹦出来的。
自然到让他事后觉得自己的脑子是不是缺了一角。
文特什么计划都没有,跟外婆道了声别,收了点东西,乘着一艘挤满游客的船,就这么走掉了。
从漫无目的地寻找,到计划有序地调查,从怀抱希望,到一次次绝望。
从全新空白的地图,被画满一个个鲜红的叉之时。
他在不知不觉中踏遍了自己所能触及的所有地方,他在不知不觉中找了一个人整整四年。
原来他是这么有耐心的人啊。文特止不住嘲讽。
那个告诉他人的视野范围总有极限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