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公主吗?”。
“原来如此,这个刘相夫果然想事情想的通透。”
苟参其实早就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了,这个世道容不得脆弱,要想过得好,必须要坚强,可是这一会看着刘相夫那无可奈何的笑,却仿佛感受到了一朵花漂亮的花即将凋谢时发出的几不可闻的叹息。
苟参终于知道这个相夫公主要自己“救救她”是什么意思了。
某种程度上刘相夫说的很对,如果这会乌孙国发生的内乱不被制止,元贵靡做不了昆莫,那么相夫公主是要嫁给泥靡吗?
相夫公主在大汉过的一直不好。就像她说的那样家徒四壁、衣不蔽体、食不裹腹。如果到了乌孙后起码能做一个衣食无忧的人。但是如今情况变化,相夫公主的地位就非常尴尬。
“我是被赐婚的公主,要是赐婚不成,存在的意义又在何处?”
“我们要是折回到了长安,我究竟是联姻的公主,还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刘相夫呢?”
“今后,还有谁会娶我?谁敢娶我?”
“我的一生,就是这样了么?”
刘相夫接连的问出了几个问题。她的眼睛在看着苟参,可是苟参觉得她投向自己的视线是空洞的,她的心思是不可捉摸的,那种哀莫过于心死的感觉充斥了她的整个身体,让苟参深深的感受到她有一种“天下都负了我”的绝望。
终于,相夫公主的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无语哽咽。
平心而论这个刘相夫长的还算是姿容出色,苟参总觉得,大多数不幸的人外表都很出众,他(她)们的不幸就是通过各自绰绝的外貌展现给了大众所知的。
红颜薄命。对比太强烈了。
苟参看着这个无助的女人,想着其实自己和她一样。此回要是和亲不成,要娶不到其其格公主的话,和敬武公主刘敏的事情迟早纸包不住火。
自己就和相夫公主一样,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都不会有好结果……
刘相夫脸上带着泪水,她的嘴角稍微的弯曲,形成了一个美妙的弧形,像是在对着苟参讨好的笑,可是这个笑容这会是那么的别扭:“因此,校尉,求你救救相夫吧。”
救救你,怎么救?
“相夫从被赐婚开始,就开始了解乌孙,姑姑也来信函说了很多乌孙的事情,因此今夜才对校尉冒犯,请校尉帮助相夫!”
“相夫到了乌孙,和姑姑在一起,今后才有照应,总好过于在长安,而且相夫嫁到乌孙,才能给长安的家人以依托,如果嫁不成,家人必遭牵连和世人冷眼,处境尴尬……”
相夫公主在说着话,苟参想着别的事情:刘询贵为天子,他曾说元贵靡要是做不成乌孙王的话,大汉国绝对不会答应的,那句话说起来简单,可如今乌孙动乱的实质是元贵靡的父王理亏在前。
元贵靡父亲翁归靡这个乌孙王本身就做的名不正言不顺,赖着很多年了,如果不是娶了解忧公主的原因,有大汉国在后面撑着腰,泥靡可能早就夺权了。
乌孙国如今很多贵族都响应了狂王泥靡的号召不搭理元贵靡,难道刘询真会因为这个出动军队和乌孙国打仗?
刘询不是那种穷兵黩武的人,大话说说,也就是说说,有什么了不起?
刘询绝对是那种能屈能伸的人,他能在霍光的淫威下忍气吞声十多年,不是寻常的天子可比。
刘相夫现在遇到的问题不单单是她自己的问题,而且也是苟参的问题,已经上升成了乌孙国和大汉之间的问题。
何况,匈奴那里还在一边虎视眈眈的,要是乌孙和大汉交恶,刘询出兵攻打乌孙,匈奴人不高兴的笑掉大牙才怪。
“公主对苟参推心置腹,苟参惶恐,”苟参这会也不客套了,直言不讳地看着刘相夫说:“只是,为何公主要找苟参商谈此事?毕竟苟参初为校尉,年轻力薄,在大汉,根本没有根基啊?”
相夫公主听了就对着苟参弯腰伏地,整个上身趴在榻上,施以大礼。
刘相夫起身后泪眼朦胧的说:“谢校尉直言,其一,相夫是嫁,校尉为娶,乌孙有变,相夫要是嫁不过去,校尉,也就娶不成其其格公主。”
“我们可算是同病相怜?”
“其二,校尉是此次赐婚副使,虽然年轻,但名冠大汉,前程不可限量。”
“常老侯爷气节不凡,早些年虽然带着乌孙人大破匈奴,那是乌孙人报仇心切,常老侯爷领兵作战,权谋武力,其实一般。”
“关于常老将军的话,都是相夫的姑姑和相夫所言,当不为虚。”
“相夫也曾听过陛下对此次和亲很是期待,因此,如果到了敦煌后,操作得当的话,联姻还是很有可能的。”
相夫公主的意思就是事在人为,而怎么个“为”,主要就看苟参如何处理了。
“相夫想到乌孙去,从此有了姑母的陪伴,生活无忧,长安家人亦无忧,而校尉也能娶到其其格,这不是两全其美?”
“相夫嫁给元贵靡,元贵靡是其其格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