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奕雅一路心事重重,到了方老奶奶屋里时心情明明已经明媚了几分,可是她看到往日这个方府里跟自己最亲的人,眼圈还是红了。她心里感到委屈,自己打小就因为冲喜进了方府,在方府甚至甘当一个下人一心一意照顾着方家老奶奶,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再说了,按照娘家的家庭跟方家也算是门当户对,算上冲喜自己也比其他俩人先跟方梓阳定的亲,怎么现在却成了方梓阳的三姨太。在其他人面前,她还可以好好地隐藏着自己的这点心事。但到了最亲近的方老奶奶面前,她就有点憋不住了。可她又不忍心叨扰到方老奶奶,所以进了方老奶奶的屋子,她偷偷地抹了把眼泪才上前给老奶奶请安。
虽然如此,赵奕雅的举动却没有瞒过方家老奶奶。这个孩子自小便侍奉在她左右,她的心性方老奶奶又怎会不知?
方老奶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将赵奕雅拉进怀里,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头发,说道:“孩子,我知道你心里有事,也大概知道你心里是什么事。这些年苦了你了!当初你爹因为生意上考虑不周全蚀了本,没资金周转还病急乱投医去了赌场,运气不济又将家当输个精光。”
“ 你父亲无奈之下只有求方家,而方家刚好也需要一个跟梓阳年纪相仿的女子娶来冲喜。若不是赵家出了这事,恐怕我这些年都没有那个福分得你贴心的照顾。在我心里,你就如同亲孙女一般,平常我看不得你受一点委屈。”
“只是这次,我也帮不上你。那个凌语如任性孤傲,我一向不喜欢,但她爹在这地方是一霸主,平庆这也是为了方家长久的发展才答应了这门亲事。还有那个戏子,听说她有梓阳的骨肉,方家也是被迫将她娶进门,这都怪梓阳在外面不检点,可事情总得解决是不是?”
赵奕雅听罢,心里的委屈好受了些,拿出手绢擦了擦眼泪,对老奶奶说道:“是小雅不好,以后我不妄自猜忌了。”
方老奶奶慈祥地说:“这不怪你,任谁在这事上都心里不痛快,多亏你懂事,换成别人不知闹成什么样子。小雅,我的好孙女,以后我不准任何人欺负你了。”赵奕雅破涕为笑,冲着老奶奶甜甜地叫了声“奶奶”。两人这才开怀诉说前几天的离别后的情形来。
方老太太这边一边看着最近方府的账本,一边问老爷子道:“奕雅那边,有没有找机会跟她解释下这几天的事?”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报纸,抬起眼皮,说道:“这事用不着了吧,她一向温顺,也不会惹什么事。”方老太太惊了一下,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这孩子心细,我就怕她心里有事。等会我去找她说说。”方老爷子轻声道:“随你!”
赵奕雅从方老奶奶屋里出来,走着走着便看到方老太太冲她招手。她走了过去,方老太太便拉着她去了正屋。进了门,方老太太便道:“奕雅,结婚这事可真是难着我了,凌家仗着自己的权势,压着我们方家结了这么亲还要了正室的位子,我跟老爷没有办法不答应。”
“香玉这边看着她肚里的方家骨血,我跟老爷不让她进门都不行!你看,这事你就担待着些,我知道你一向懂事明白事理,你也一直没让我失望。前些日子这事情我就想跟你说,但我实在是开不了口。刚才你们来请安那么多人我也不便开口,所以一拖就是现在了。”
赵奕雅听完,不置可否,轻轻答了一句:“太太,我知道了,刚才奶奶跟我说了。”方老太太笑着说:“好,我就说这孩子懂事!”
赵奕雅听完方家老太太对此次结婚的辩解,正准备说告辞,这时,突然外厅传来一阵大呼声:“太太你要给我做主呀!我的首饰被人偷了!”
听到外面尖利、心急火燎的呼叫声,方老太太跟赵奕雅都忍不住看向来者。来者正是凌语如,只见她风风火火地进了正屋,见到方老太太就叫嚣道:“太太,我陪嫁过来那一件翡翠项链不见了,那可是我凌家的传家宝之一,我跟我爹央求多次才得到的。你可要帮我找出来!没想到方府有贼!”
听闻此番话语,方太太有点怒了,没好气地道:“什么方府有贼?方府这些年来这还是第一次有失窃的事,是不是你行事太过于招摇?那项链是不是你今天早上戴着来请安的那件?”
凌语如心急,没听出方太太责怪之意,只是答道:“就是那件!”
方老太太接着问:“何时发现不见的?”凌语如答:“就在刚才,我回去洗脸时把项链取下,洗完脸回来就不见了!”
“有没有在你房间找找?会不会是不小心碰到掉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都找遍整个屋子了,就差把屋子底翻过来了!”凌语如肯定地说。
“这么贵重的东西,也这么不小心!我这就把伙计丫头们叫来问问。”方老太太叫来菊香,让她召集所有伙计丫头问话,不行就搜身。
不久,菊香来回话,说问也问了搜也搜了,就是没见。这下方老太太犯了难,没办法,她只好叫着当场的凌语如、赵奕雅、菊香就顺着伙计丫头的屋子一个一个搜去。但搜完所有伙计丫头的屋子,都没有找到。方老太太再次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