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晚方家老爷子跟老太太正在商量如何应对方梓阳的婚事时,方梓阳推门而入,方梓阳告知俩人说李香玉肚中已有方家的骨血。听闻此事的方家老爷子、老太太俩人都暗暗叫苦,后来经过一番琢磨,无奈地答应了方梓阳纳李香玉为妾的要求。
待方梓阳走后,方家老爷子、老太太俩人商量良久,得到一个共识,那便是先让自幼时便一直留在方府的赵家小姐赵奕雅先回赵府小住,以便方府可以更方便地将方梓阳的婚事好好给准备周全。
翌日,方家众人用完午膳都已离席。方家主屋门外,方家老爷子方平庆叫住了菊香,缓缓说道:“菊香,你一向做事细致周到,分得清主次,加上你还是赵小姐的陪嫁,今天赵小姐回赵府的事,就交给你安排了。一些不必要的细节该隐去的就隐去了,不要让赵家的人知道赵小姐之前在方府内做丫头的事,以免到时候又招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菊香连忙做了个万福,轻声应着:“是的,老爷。”
赵奕雅在方府的侧房刚刚吃过午饭,菊香就拿了一身替换的衣服,递给赵奕雅:“小姐,今天回府上,还是好好梳洗打扮一番吧。”赵奕雅看了看菊香,微微笑了笑,说了声好就拿着衣服进了自个平常住的小屋。
赵奕雅将手里的衣物放在床上,这才发现是一套做工精致的裙袄,粉金色的上袄,厚薄适中,下摆绣着花边,多褶的米白色下裙。这比自己平常穿的衣服,不知高了多少个档次。
赵奕雅打量完了衣物,将裙袄换上,而后将上半部分头发绾成了发髻,垂于脑后,将剩余的发丝归拢,披于肩上。做完这些,还不忘略微照了照镜子,确定衣服平整发髻整齐后,方才走出了屋子朝着菊香走去。
这边院子的树荫下,菊香召集了七八个方府的伙计,再三叮嘱道:“老爷今天可特意交待了,你们要好好伺候赵小姐回赵府。回到赵府后,不管什么事都没有你们说话的份儿,所以你们都不要多嘴,听明白了吗?”不知哪个伙计谁私底下吱了一句:“什么小姐呀,刚才还跟我们一起干活来着……”
这番话自然引发一片哄笑,菊香听罢,眉头一皱,大声呵斥道:“不许胡闹,尤其是刚才那样的话更不能随便说。赵小姐三日后便会跟大少爷成亲,往后你们可要改口了,还这般没大没小说话没个分寸,有你们好果子吃!”众人忙应道:“菊香教训的是,我们知道了。”
菊香这才吩咐众人散去,转头刚好看见走过来的赵奕雅,笑着问道:“小姐,可都收拾妥当了?”
“嗯……”赵奕雅一边轻声应着,一边打量着自己的一身衣裳,然后还随手摸了摸头发。菊香看在眼里,将自己头发上唯一的发簪取下给赵奕雅插上,笑着说:“好了!小姐这身打扮真好看!我们小姐从小就是个美人儿,穿什么衣服都那么好看。”
赵奕雅听完这话,脸微微一红,咬了咬嘴唇,低着头嗔道:“菊香姐你也取笑我,看我不打你!先记着,我要去跟老夫人道个别。”赵奕雅说完就朝着方家老夫人的房中走去。
“哟哟哟,这不是我们小雅嘛,梳妆一番漂亮,真漂亮,都快花了我的老眼,过来给我仔细看看……”“奶奶,您一点都不老……”赵奕雅害羞地笑着,快步走过去扶方家老太太坐下,拿了垫子垫在方家老夫人脚下,接着跪下给老夫人轻轻捶了捶腿。
“小雅,今天是你回赵府的日子,就先不捶了,正事要紧,我还等着你回来给我当孙媳妇儿,有的是时间伺候我这把老骨头。”“奶奶……”赵奕雅抬起头,眼圈红红的说不出话。往日这方府里,除了菊香,就是老夫人待她最好最亲,这次虽说才离开方府三天,却也心里不舍。
“小雅,去吧,啊……”方老夫人一脸爱怜地边说还边用手给赵奕雅拭了下眼泪。赵奕雅站起身,做了个万福,依依不舍地应了句“我这就去了。”说完背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随着一声“赵小姐,轿子备好了”,赵奕雅挽着菊香的手,向着方府侧门走去。
“起轿!”随着这声吆喝,一行人迈开步子向着赵府走去。掐指一算,赵奕雅已经八年多没有回过赵府了。这次要不是三日后便要与方家少爷成亲,奉了方家当家夫人顾熙珍之命回赵府与父母道别,恐怕再见亲生母亲以及赵家诸人一面是何等之难。八年前赵奕雅还是个说话带着奶音的小姑娘,转眼间年方十八的她已经婷婷玉立、清秀可人。
这些年来,不知母亲可好?不是赵奕雅不念着赵府各人,只是从出生到她八年前出赵府,唯有母亲把她当心肝宝贝一般的疼爱,连赵家老爷子这个亲生父亲,都不曾给过自小就乖巧可爱的赵奕雅多少关爱,有的恐怕只剩下了呵斥与责罚。
赵奕雅的生母是赵家老爷的五姨太袁芳飞。年轻时的袁芳飞长的那是非常的温婉俊俏。当年因为老家旱灾颗粒无收,袁芳飞不得已同父亲一起逃难到此地投奔亲戚,不料亲戚早已不知所踪。
屋漏偏逢连阴雨,父亲不小心感染了风寒撇下她撒手人寰。袁芳飞一个弱女子无奈之下只好卖身葬父,刚好被路过的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