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影形成一个个淡淡的花蕊,轻轻摇曳,煞是好看。
望着满桌佳肴珍馐,狄晓风怔在那里尽管自个儿意犹未尽的发着呆。
撕掉了官场最可遮羞的那一层面纱后,高鹏、章小月嘻哈着与张大强喝花酒。当他们知道狄晓风是有求于张大强时,自然狄晓风在他们眼里仿佛不算一回事了,他们劝了狄晓风几回后,见狄晓风并不给他们面子,讪讪地笑笑,只得作罢,酒也不劝了,他们仨在一起笑闹着喝开了。
狄晓风尽量克制着。然而耳朵里不时蹦进去高鹏聒噪的音响,什么“一只小蜜蜂呵飞到花丛中呵……”;什么“一根扁担光溜溜,挑担大米上成都;成都的小妹爱大米,我爱成都的花妞妞……”;什么“我爱你,最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章小月已被高鹏的老掉牙却又不断翻新的小曲儿闹腾得体酥泪洒、巧笑不休;张大强则“老夫聊发少年狂”,童心大作,与高鹏不停地唱和。
狄晓风闹不懂了,扪心自问,这难道就是N 市政界领导人以及N 市未来政界明星的作派?!
攥紧了拳头,却只能扼腕叹息。狄晓风呵狄晓风,你怎么也与他们混迹一处?
端起晶亮的高脚啤酒杯,狄晓风无意识地喝了一口,那酒呛了一鼻孔,“卟”地一声,那酒未能入喉,却喷泉一般喷射了出来,满桌的佳肴珍馐都有了狄晓风嘴里鼻孔里喷射的残酒。顿时,一桌笑容一桌嘻闹声都在此刻凝固了。
高鹏突地打破了沉寂。他猛地嚷道:“晓风,狄晓风,你,你你你,你太过份……”
章小月尴尬地掏出香水纸巾擦了一把脸,望了望狄晓风,猛然间听到高鹏的嚷叫,忙对高鹏说,“你呀,高鹏,人家都窘得不得了,你还……”
“嚯嚯,噢,嚯嚯,只不过加了另类作料。放心吃吧,吃不死人的,说不的,刚才晓风那一卟卟出来的东西子还是超级补品呢,嚯嚯!”张大强镇静下来,伸箸朝向盘中佳肴夹去。
狄晓风苍白的脸微微一红,心微微一动:这个张大强也着实不能小瞧……
11
一团云又一团云飞快地聚集,刚刚还有着柔和月色的天空,倏忽间暗了下来。
夏夜,典型的猴子脸,说变就变。一瞬间,雨霏霏扬扬洒了下来。雨不大,像是N 市人嘴里惯说的‘麻纷雨’。可是,这雨也怪,下下停停,停停下下,如诗词里所说,‘拂了一身还满’。
阿威和阿伦躲进了车里。他们对着外面的雨夜痴痴发呆。
这也难怪,每个人都怀有一腔心事,虽说阿威像是陪太子读书,虽说事不关已,然而因为阿威不能不说也是一个重义重情的人,所以,他也为替小元宝去说情的狄晓风担着一份心。坐在后座的阿伦,人整个儿陷下去了,好象自己被这雨夜给吞噬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窗外的细雨有滋有味的细细地飘飞,无声地飘舞,无声地滋润。
阿威忽然间有着百无聊奈的感觉,长长地打着哈咽,眼皮也有些沉重似的象是挂了一坨铅。
一刻间,纷飞的细雨并没有打算有要停下的意思,阿威不由看了一眼阿伦,说道:“嗳,这是个么事等法噻,不晓得狄总么时候出来噻?!”
“等吧,阿威兄!”阿伦也有点无可奈何的意味。
看了一眼雨中的夜色,阿威便道:“阿伦,我们也别太沉闷哦。要不,咱们也说说话儿、扯扯谈,比方嘛,我说上一句,你对一对下一句,嗯,你对的下一句的话里头一定得要有个‘千’字儿,还有在尾字音节上带点韵儿,你看行不?”
“也罢,聊以解闷罢。嗳……”阿伦就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阿威想想,开口道:“那我就说了,我说头一句你立即接下一句。有了,‘忽如一夜春风来,’这你肯定能对的。”
阿伦懒懒地对道:“嗯,‘千树万树梨花开’。你再说吧。”
阿威咧嘴一笑,说:“窗外叶迎雨点点,”
摘下眼镜,阿伦闭着眼睛说:“千点万点意绵绵;”
“阿伦,干嘛这么雅,奇怪。生活中还是俗多于雅的好,你我又不是么事骚人墨客。”阿威就又微微一笑。
“要俗就俗到底好了。”阿伦就又懒洋洋地回道。
“那好,就大俗吧。听好了,‘雨夜一点红’,”
“嚯,千条毛毛虫。”
“阿伦,你这又太俗了,俗不可耐。嗳,‘有翅不能飞’,”
“羽化千年龟;”阿伦接说道。
阿威随口说道:“哈哈,‘有话不能说’,”
阿伦张口就来:“心有千千结;”
“噫,‘有女不能爱’,”
“千万莫变态;……”
阿威惊讶地笑道:“莫非是你变了态?”
阿伦惊诧莫明地嚷道:“千万千万别说是我不会爱!这不对上了吧?嘿!”
阿威捂着肚子笑将开来。
待阿威再次探头看时,窗外的情形为之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