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一点点的脱落,直至露出白骨森森。
红衣祭司安静的站在原地,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即便血染红袍,依旧是一声不吭。
裂纹割开了血肉,进入了骨中。他早已血肉模糊,看不清本来面目了,一块块的血肉从他骨上脱落而下,不过片刻,红袍落地,只剩一具骷髅骨架,森然立于原地。
那裂纹依旧不散,爬上了他的森森白骨。
白骨被一条条的裂纹布满,仿佛再也支撑不住,倒地了。只听得咔咔的白骨声在房间响起。
萨萝看着这一幕,眼底阴冷,只是唇畔笑意不再。地上这具白骨深深地印入了她那漆黑如夜的眼眸,她耳畔响起当初那红衣祭司温柔至极的声音“你是我的小妖精!”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见月光孤寂而清冷,心下泛起一抹孤寂。
“祭司…。”
她轻轻呢喃,随后转身看着地上白骨“你不是不死之身?为什么还不活过来?”
暗夜沉寂,地上白骨凄然…。
萨萝一惊,忽然跑到那白骨跟前“祭司……。”
世间静静,竟是一丝声响也没有,这白骨依旧是白骨
萨萝有些惶恐,捡起一根白骨狠狠地摔到地上“你不是被下了永生咒吗?你怎么不活过来?”
带着裂纹的白骨被她摔得粉碎,见依旧没有反应,她抬脚将白骨恨恨地踩碎“不活过来那就去死吧!去死去死!”
‘咔嚓咔嚓’……
寂静的房间里,白骨踩碎的声音此起彼伏
她愤怒至极,眼底满是阴鹜之色,面色阴冷,将一腔愤怒全部发泄在了那堆白骨之上。
忽然,一串湿滑的液体从面颊上滑落而下
她咬唇,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滴在了破碎的白骨之上。
就在此时,那凌乱而破碎的白骨忽然动了起来,拼接、组合,再次形成了一副完好无损的骨架,上面的裂纹开始慢慢褪去,白骨上渐渐生出血肉肌肤
红衣祭司,渐渐成形,再次风华绝代的站在了任性而诡谲的少女面前。
她扑入他怀中,埋首,大哭。
凤迦将她抱住,语气温和“别哭了”
她在他怀中哭了良久,忽然揪住他的袖子,仰头,一脸泪水,带着哭腔“祭司,我以后会很听话的,你不要再拿我祭神了,好不好?”
凤迦沉默
她见他沉默,带泪的脸上倏然变得森冷起来,语气冰凉“千年前你奈何不了我,千年后你依旧奈何不得”
她冷笑“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让凤栖王朝再次复辟,你以为我和你那十八位圣女一样会任你摆布?”
凤迦闻言依旧是沉默,他将带着恨意的少女再次抱住,一手将她的头轻轻按入他的怀中,声音迷魅至极“乖孩子,睡吧”
少女在他怀中沉沉睡去,他轻柔抚摸她乌黑的发丝,轻轻叹了口气“一直跟我说会听话,可却从未听话过”
如花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下半夜了,她睡眼朦胧,大脑处于一片空白状态,看着简洁的房间,昏黄的烛光以及垂着粗白纱帐的雕花木床……
这是哪里啊?怎么了睡床上来啦?
如花眨了眨眼睛,猛地想起,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嘀咕“哎呀,还真是睡糊涂了”她下意识的看向紧闭的窗子,竟发现那窗户打开了,有些惊愕,她记得睡觉前明明是关着的,此时外面朦胧夜色,一片暗沉……
她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是我记错了?”
她自己嘟囔了下也就将这点事儿抛之脑后了,心底思量着都已经这时候了,也不知道东方月离进了陵墓没有。如花感觉有些饿了,于是下床,下楼吃点东西。
刚打开门,差点把如花吓得半死。因为她门口站着一个人,脸色白得吓人,不带丝毫表情,如死人一般。
如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惊得抬腿就是一脚。哪知这站在门口的男人不躲不闪,硬生生挨了她一脚。
如花愣住,怔怔的打量他,感觉这人有点熟悉,忽然捂住嘴巴惊呼“店小二?”
此时才注意到他手上端着一个木盆,里面有干净的清水,还有一条干净洁白的毛巾搭在木盆上。
如花只注意到了他如僵尸一般的面容,这大半夜的即便是店小二,如此的候在客人的房间门口,也太诡异了吧?
如花再次戒备起来,朝房间里缓缓退了一步,警戒的看着小二“你这是干什么?”
店小二端着木盆面无表情开口“小姐,请洗漱”
如花看着他的样子,倏然间回过神,这厮不就是个行尸走肉,活死人一个吗?
她唇角略微的抽搐,朝房间的桌子指了指道“放里面吧”
“是,小姐”
小二机械而的回答,动作略有些僵硬的端着木盆走进房间,他放下木盆,僵硬的转身,毕恭毕敬的看着如花。
如花瞬间觉得太阳穴有些胀痛的跳动着,她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