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如果她一直保持头脑清醒,会让她很快绝望,甚至会将自己逼至绝境,崩溃掉。
如花睡觉都会梦到清澈而明净的小溪,诱人多汁的水果,酥软香甜的蛋糕,冒着热气的白米饭……
只是一觉醒来,又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将她笼罩,这一刻,她好想哭。
不能哭,不能哭,如花紧咬自己的嘴唇,强烈抑制住想哭的欲望。
没别的,眼泪也是水,身子现在缺水,死都不能哭,哭也得耗费体力。
要哭也得等出去再哭。
如花想紧紧的抱住自己,却发现即便用尽全力,依旧只能虚软的动动手指。
她身上的力气已经一点一点的消耗掉了,胃里又开始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起来,这是胃壁与胃壁相互摩擦的结果。
已经是第七天了,如花的唇如干涸的土地一般开裂了,她身体里的水分已经如同水蒸气一般蒸发殆尽了。
她可以忍受半个月不进一粒米,却忍受不了长时间的干渴。
如花再也没有意志力坚持下去了,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意识有些模糊起来,绝望充斥着她此刻那颗微弱跳动着的心脏。
她自嘲的笑了笑,竟然就这么死翘翘了,心底唯一的遗憾:怎么没拉着那个变态一起死?
“变态真不能惹,要是有命活下来,老娘立马卷铺盖走人”如花虚弱的自言自语,声音因长时间的干涸而嘶哑。黑暗的密室里,如花娇小的身体虚弱的蜷缩成一团,她模糊的意识开始渐渐抽离。
第八天了……
如花因长时间没有进食,胃壁相摩,已经出血了。
却感觉不到痛,因为身子已经麻木了。
嘴唇早已裂出了好长几道口子了,口中已经干渴到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她知道身体已经到极限了,无法再熬下去了。
但,她要熬下去,不能就这么死掉。
如花吞咽口水,干涸的喉咙如火烧一般,嘴里已经没有任何湿润的地方了。
她无力的伸出干燥的舌头舔了舔裂开的嘴唇,强烈的想喝水,强烈的想活下去。
强烈到极致的yu望让她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
这一刻,她想到了自己的血。
横竖都是死,她宁愿失血而死也不要如此被饥渴折磨致死。
也许,可以将自己的生命延续得更久一点。
她吃力的抬起手臂,手腕凑到自己的唇前,忽的,用尽全力对着自己的手腕动脉处咬下去。本已经无力的身体,此刻好似回光返照一般,忽然来了力气,用力一咬。
牙齿刺入了血管,有血汩汩流出。
疼痛开始刺激她已然麻木的身体,逐渐抽去的意识开始渐渐的回复。
血液浸染了她裂开的干裂唇瓣,好似甘霖洒在了干涸的土地上,流动的血液在口中蔓延,滴水未沾的舌瞬间感受到了清甜的滋味。
她开始贪婪的吸食自己的血液,火烧火燎的喉咙有了些许湿润的感觉。口中充斥着血腥味,虽然还是干渴至极,可却没有那么难受了。
缺水的身体此刻不断的叫嚣着还要,还要。
仿佛挑起了最为原始的yu望一般,身体沸腾了,只想要更多。
如花身体的力气却一点点的在抽离,因为血液不断的流失,她面色逐渐惨白起来。
如花极力斩断自己不断叫嚣着想要吸食更多血液的yu望,吃力的将手放了下来,无力的垂在地上。
不能再吸了,再吸这人就真完了。
她的头很晕,因为失血过多。
“还可以撑多久?”她的心里一直不断的问自己这个问题。
肯定是前世挖别人祖坟挖得太多了,现在遭报应了。
如花脑子很晕很晕,无力到连动一动手指都觉得很困难,她闭上眼睛沉沉的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十天了。
不算醒,因为只是有些朦胧的意识而已,她的身体已经再也撑不下去了。
如花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但却开始模模糊糊有了些许意识。
忽然,只听得轰隆一声,沉重的石门打开的声音。
这一刻,她心底有种莫名的激动,她,熬过来了。
密室的门打开,一袭雪衣的东方月离静静地站在门口,气质清冷,美得邪肆惑人,他的身后跟着一名身姿婀娜的紫衣侍女,手上端着一大碗清水。
他看向里面,那小小的身体蜷缩着,静静地躺在地上,面色惨白,没有丝毫生气。
他缓缓走进去,静静看着这具没有丝毫动静的身体。
本欲让身后的婢女收尸,忽然眼底眸光一沉,他看到了那干裂的红唇嗜血妖娆,依旧沾着血迹。
他看向她娇柔纤细的手腕,那里触目惊心的齿痕,露出了白森森的骨,看来是用了十分大的力气咬下去的。
他唇角一弯,浅笑:“小猫,果然有九条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