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伸手探上她的腰肢,将她扯进自己怀里。
她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夜影中只能看到她隐约的轮廓。
他俯下脸,摸索着将她脸边的碎发拨到耳后,按住她的小脑袋,将她贴近胸口。
心底那块空荡荡的部位似乎奇迹般地充实了,刚刚凝聚的一股怒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放开她,让他怎么能舍得?
佯装睡着的她也忍不住随着惯性,深深将脸伏进他怀里。
也许是明天,这个怀抱将不再属于她。
让她再放纵一次吧……
第二天,酒店的楼道里传来住客嘈杂的说话声,聂文献就醒了。
她的脸还俯在他胸前,身体温软,他的手随意搭在她臀上。
互相依偎,紧紧相拥。
亲昵。
暧昧。
他周身立刻苏醒了,手掌一带,两人立刻变得毫无间隙。
她睡得正香,秀气的眉头皱起来,迷糊着说了句扫兴话:“几点了?我要上班了。”
“我等会送你。”
“不要!”
但哪由得了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需求怎么就那么强,好像只有这样狠狠地将她揉进身体,才能感觉她和自己密不可分,怎么都要不够。
他好像也忘了昨晚所有的不愉快,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晴朗明媚的早晨,感情正浓的小俩口,做着他们爱做的事。
她还没完全清醒,迷迷糊糊的嘟着嘴,不太配合地推着他,慵懒惺松的神态分外撩人。
然后她才反应过来,嘤嘤地哼着,不满地用指尖掐着他。
等到最后,她看清手机上的时间才重重吼出声来:“讨厌,我都迟到了!”
他笑,满足地瞅着她冲进浴室,然后捂着领口,衣冠不整的跑出来。
“滚起来呀!你让我这样怎么见人?”
她昨晚穿来的衣服已经被他弄得不成样子,最后,还是只有憋屈地穿上他放在车子后备箱里的男装,让他送自己回了宿舍,幸好这个点室友们都上班去了,她偷偷溜进去,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走出小区,聂文远居然还等在那儿,穿着件白色休闲T恤,深色长裤,双手环胸,懒散地倚在那辆不知从哪弄来的黑色半旧桑塔纳上。
明明是要多随便就多随便的造型,却惹得进进出出的视线都飘向他。
有一种人,就算再怎么低调,也是万众瞩目。
她移开眼,装作不认识般往前走,他却大声叫住她。
“老婆!”
她一跳,几乎想立刻蹦过去堵住他的嘴,结果她真的做了,跑过去扯着他的胳膊低吼:“你乱叫什么?”
“我有叫错吗?”他倒是一脸无辜。
她气急败坏地低叫:“很快就不是了,你别想害我再嫁不出去!”
说完,她瞪他一眼:“也好,反正我们话也说清楚了,你不急的话,等我下次回Y城再约个时间办手续,你难得来一次X市,顺便玩玩吧,我还赶着上班,就不送了。”
他沉默了一下,这是打发他吗?
“你不饿吗?”他说:“再陪我吃餐饭吧。”
她心底一软……反正她也饿了。
路过第一家早点摊的时候她停下来,时间已经不早了,难不成要带他去喝早茶啊?
“小城市,早点也没有Y城的精细,你将就着吃。”
说完,她让老板下了两碗酸辣粉。
看着她往自己碗中补了一勺辣油,他挑眉说:“我记得你不爱吃辣的。”
“人都是会变的,你才知道呀?”
她吸着面条,觉得还是一点滋味都没有,吃得她直想吐,但她还是强忍着咽下去了。
“好了,吃也吃了,睡也睡了,聂少你该满意了吧。”她挥挥手:“再见!”
他站在那,丰神俊郎,阳光在他眼底跳跃,一闪一闪的,黑眸灼灼,无比闪耀。
“再见!”
他轻轻地说,再没有纠缠。
她轻舒一口气,转身,强迫自己不去回头。
再见——
再也不见!
她终于解脱了。
可是心底某个角落,却沉甸甸的,装满了深深的,失落。
此时,还有一个女人,也和她一样心情沉甸甸的,不,她是烦闷,恼恨,狂燥不安。
Y市。
齐悦捶着面前的铁栅栏门,原本软绵绵的嗓音变得嘶哑,听上去更加没有气势:“来人啊,放我出去!”
没人搭理她,事实上,这是警局暂时收容那些疑犯的房间,条件甚至没有看守所好,而且之前也有人吩咐过对她特殊“照顾”,所以就算她叫破嗓子都没人在意。
最后,她识趣地缩回墙角那张脏兮兮小床上,翘起腿想,以为这样就能难住老娘了?局子嘛,老娘也不是没去过,以前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