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城阴恻恻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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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的积压了不少工作,凌静妍很快就忙起来,中途倒水喝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原本总围着总裁办公室打转,一口一声“远哥”叫着的岑笑淇怎么不见了?
快下班的时候,舒毅拿着几份合同找聂文远签,趁他低头翻看的时候随口问:“文远,你和凌秘什么战况?你们这是结束冷战恢复正常邦交了?”
“嗯,我们今天领证了。”
“嗯?”
舒毅一时没领会过来,聂文远将签完的文件抛过来:“我今天跟她拿了结婚证。”
舒毅的神情明显很吃惊,“你想好了?”
“要不要给你看看?”聂文远还真的去口袋里掏,然后甩到他面前。
舒毅感慨地捡起来,看着内页照片上严肃的两张脸,叹着气将小本本甩回去。
“恭喜你。”
“你这是恭喜的表情?”
“是啊,恭喜又一对恋人踏进婚姻的坟墓!”
舒毅说完瞅了聂文远几眼:“你们算恋人?”
聂文远抿起薄唇,拉开抽屉将小本本收进去,没吭声。
舒毅从大学起就和聂文远认识了,对他的事也略有所知,不过他对聂文远的爱情观不敢苟同,他觉得爱情不是说的而是做的,一对男女合不合适,需要灵与肉的双重契合,身体的碰撞才能激荡出爱的火花,费那么多精力去谈情说爱,简直是浪费生命。
所以,他老婆是他交往的第十任女友,也许是这个数字很圆满,也许是他累了,这个女人也合他的心意,所以在磨合半年后,他们就结婚了。
“既然领了证就好好过,凌秘也不错,你也是时候找个人娶了。”
聂文远怎么听,都觉得他的安慰有点悲天悯人的意味,就像医生对绝症患者说,你这病没什么,想吃吃,想玩玩,不要想太多,言下之间其实是说,既然你都得了这种病,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尽量吃吧玩吧,不要想着忌口,也甭想着省钱,反正你没多少天活头了。
他聂文远就是这种没有救药的,要在大街上随便找个女人娶的货色?
他无语地白了舒毅一眼。
一墙之隔的办公室外,凌静妍正在慢慢收拾桌子,之前她走得匆忙,是用快递将辞职书寄过来的,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走,公司也保留着她的位置,所以她的物品都还在,就连桌头那盆盆栽都是郁郁葱葱的。
她想,本来想一刀两断的,现在倒好,白天是伙伴,晚上是床伴,彻底和聂文远拴到一起了。
早知如此,她当初辞职搬家换号码又是为什么?
唉!
她叹了一口气,看见了提包里那本鲜艳的小本本,心想其实她根本没感觉有多大变化,她还是她,聂文远尽职的小秘书,在公在私,都是他最熟悉的陌生人。
不过,又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不同了。
就像她会在这里发呆,恍惚的想象和他的新关系,思考今晚怎么过。
“凌姐,不下班吗?”公司几个员工路过她的办公桌,笑着跟她打招呼。
“哦,马上。”
“那我们先走了。”
“嗯。”
她瞅了瞅旁边紧闭的房门,以前她会去通知一声,问一下有没有什么事再下班,不过今天,她觉得还是悄悄地离开吧。
正当她拎起包准备往外走的时候,聂文远和舒毅也推门出来,见状主动叫住她。
“凌秘,你去哪?”
“回家。”
聂文远面无表情,舒毅却笑嘻嘻地走过来:“凌秘,这么重要的日子忙着回什么家,走,出去庆祝庆祝。”
庆祝什么?
她莫名其妙地瞅着聂文远,不过却被热情的舒毅推着出了公司。
坐到车上她才领会过来,原来舒毅是替他们庆祝新婚之喜。
原来聂文远把这事告诉他了啊!那么他就是没打算将这事瞒着别人——或许在他心底,还是有这段关系的……
凌静妍抿着嘴,说不清什么感觉。
吃过饭,一行人又到了碧海蓝天,Y市有名的夜店,装潢很气派,但消费也没有那么高得离谱,富人有富人的享受,穷人有穷人的玩法,算得上雅俗共赏。
他们抵达时,夜总会里已经很热闹了,几人早订了包间,舒毅叫来自家老婆,四个人一起进了包间。
舒毅的老婆茱莉是个中美混血,有西方人亮丽的五官,兼具东方人细腻的肌肤,看上去很漂亮。
舒毅夫妇一去就抱着话筒飙歌,两人选的都是些热情奔放,节奏感很强的英文曲目,之间少不了你侬我侬的秀恩爱,凌静妍在国外生活过几年,也听得懂,聂文远摇着一杯红酒,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看舒毅夫妇那里耍宝,唇角始终挑着淡淡的笑。
折腾了一阵后,舒毅扔下话筒叫:“喂,合着你们是来听演唱会的呀,记得买票啊,我们的出场费很贵的。”
“你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