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恨水闻言却只是轻轻的笑了起来,对于大汗的着急似乎并不以为意。
“我们已经在赤峰城外守了这么久了,先生先前说要让关东军内乱,说是老将军死了,可后来细作传来的消息不是说老将军没死?”
大汗这话里就隐隐带有指责的意思了。其实但凡是塞外民族多半都是认为汉人极为狡诈的,大汗这次冒险重用容恨水本来就已经是违背了族人的意愿,几乎可以说是一力担下了所有的指责。
可这么多重兵囤积在赤峰城外也是需要军需的,鞑靼有和匈奴一样的问题,积累不足。
虽然机动力和短时间攻击力极强,可他们人口少,根本就不足以支撑起占领经过之处的每一座城镇的消耗。
大夏太大了,就算是一个关东,让他们全族的人都过来,他们都住不满。
匈奴和鞑靼都是靠着劫掠才能活下去的强盗,本来前一年的雪就下的大,就算是他们着力去掳掠也没抢到多少东西。
长时间在赤峰城外驻扎,虽然有对周边小型村落的剿灭扫荡,可到底收不抵支,到头来还是需要动用储备。
这对于简直是视粮草如生命的鞑靼如何受得了?
加上战争总有损耗,可却半天见不着收益,这对于从来都是打快速反应战的鞑靼而言简直是闻所未闻,更认为是自家大汗被狡诈的汉人骗了。
归根到底不过是想要拖延时间罢了!
鞑靼人中虽然有眼光长远之辈,可如果一个民族绝大多数之人终日里不过忙于牛羊的循着季节放牧,大贵族又除了尽情搜刮奴隶外再无旁的能耐。
就算是有些人聪明,归根到底也不过就是一群塞外的蠢狼,终究能为他所用。
本来要是足够聪明,抢掠一番也就罢了,可奈何巴蛇吞象,这些个狼子野心的东西……容恨水在心中暗暗冷笑一声。
不过,眼下似乎也到了要配合一下漠北的时候,否则当真他来关东久了,漠北被定西军这样来回扫荡一番,真以为他曾经埋下的伏笔都消失了不成?
……至于那个萧锦。
烈火烹油还不知进退的萧家,她萧锦就算再天纵英才,还不是一个只能乖乖待在深宫中的女流之辈?
就连安排人做些事情都尚且不能亲力亲为,若是她能离开京城,说不得还会是一员猛将,可眼下她可只能乖乖的被关在后宫中生孩子。
虽然暴殄天物,可却也无异于老天开眼。容恨水在为萧锦喟叹的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天都在助他的信心。
“大汗的意思,是在下在欺骗您了?”容恨水一双漆黑的眸子看过来,虽然是中原文人特有的温润如春风,可大汗却没来由的感觉有几分阴冷。
草原上的雄鹰,如何会被中原水土养肥了的鹿吓到?大汗摇了摇头,将方才那诡异的感觉逐开,这才道。
“先生,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本汗既然敢用先生,对先生当然是相信的,可先生却似乎欺骗了本汗。”大汗紧紧的盯着容恨水,“钱老将军的事,你还欠本汗一个解释。”
“大汗难道没有看出来,关东军已经乱了?”容恨水却忽然笑了起来,诚恳道,“一直没有对大汗禀报,这是我的不是,可我也一直在等待时机。”
“为的,就是不辜负大汗的知遇之恩。”
大汗对于汉人这种酸唧唧的你来我往并不感兴趣,容恨水自然也知道,他随即便直接道,“钱老将军的事的确是我的失误,可是根据传回来的消息,他是被钱孟起给下了药,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关东军心必定动摇。”
大汉却只是冷笑一声,“先生之前一直说动摇军心动摇军心,可本汗却瞧着赤峰城外的防守更加严密了!”
“更别提赤峰城一直以来都是关东军的大营,里头的粮草要多充足有多充足,这样再围下去,不需要关东军出来,我们自己都该灰溜溜回去了!”
怕是粮草开始不足了才是鞑靼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果然是区区蚍蜉,也敢肖想大夏。
容恨水很快就将目光移开,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讥嘲。
“既然这样,那就打便是。”
容恨水这句话来的太过轻易,反而大汗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先生?”
“大汗先前不是一直想着要攻打赤峰城?”容恨水耐下性子道,“眼下是时候了。”
“先生刚才还说要再等?”
“可是已经等不下去了,不是么,”容恨水道,“眼下恐怕将士们的气势已经到了最高,也应该是到了要让他们发泄出来的时候了。”
“鞑靼的儿郎,各个都是草原上的凶狼,出来不让他们见血,就算是天神也说不过去!”
大汗当然不会被容恨水这几句鼓动意义甚浓的话给轻而易举挑唆起来,“本汗想知道,先生所谓的时机究竟是什么?”
容恨水笑了,“我一直在等关东军内传回消息,眼下正是有人打算借机外逃了。”
“大汗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