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她看了眼自家儿子,见他垂着眉目,小心翼翼地喂颜妮吃粥,她眼神又转到颜妮身上,“他……”
颜妮点了点头,拿过纸笔在上面写字,递给白浩看。
“你回去休息,这事儿我自有分寸!”
白浩看完,摇头笑了笑,“你啊,永远都那么要强,靠一下我会死啊,爷爷还等着你回家!”
颜妮勾唇浅笑,目送他出门。
梅玲看着她,眼神复杂,以前觉得她无父无母,又与这边千里之隔,出身上不来台面,没想到人家只是不显山不露水而已。
在段家,她身负亿万家产,在这里,又是富贵之后。
白家,虽说不是什么百年大家族,但好歹也是在京城算得上名号的富贵家族,尽管她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不过从白浩对她的态度能看出,她在白家,自不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颜妮,谨萱她……”
“妈,让她好好吃饭成吗?谨萱的事儿,是她自己作死,你在这里跟她说,还不如去局子里撬开她的脑子!”
盛谨枭心里本就为盛谨萱的事儿烦得紧,这会儿也忍不住发了脾气。
梅玲看着他,唇瓣蠕动了片刻,喉咙哽了又哽,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盛谨枭扑捉到她眼底划过的一道伤,再瞧瞧她两鬓有些泛白的发,捏了捏鼻骨,语气无奈,“妈,谨萱她太自我太任性了,让她吃点苦头也好,不然她永远也不会死心!”
对于女儿那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梅玲也深感无奈,她闭了闭眼,语气无力,“你心里有数就好,她是你妹妹,性子如何,你应该也清楚!”
眼神看向颜妮,她出声保证,“你好好养着,事情如何,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颜妮点头,并不多言。
梅玲回去了,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人,由于现在还不能吃得太多,盛谨枭喂了小半碗,便将稀粥收了起来,“这些放着晚上再吃!”
收拾了碗勺,他又去洗手间端来一盆热水,帮她擦着身子,看起来人高马大的纯爷们儿,做起这些事儿来,难得地细致又温柔。
帮她收拾得清清爽爽,他自己却渗出了一身的细汗,颜妮随手抽出张纸巾,在他额头上擦了擦,男人拧毛巾的动作顿住,他霍地抬眸,漆黑如墨的眸子定定地盯着她,眼底闪烁着璀璨的亮光。
他放下毛巾,张开手臂,小心翼翼地将她搂进怀中,他按着她的脑袋,让她的脸紧贴他的心口,唇一遍一遍吻着她的发顶,“妞儿,爷在害怕,你听到了吗?”
是的,不怕枪林弹雨,不畏强敌猛兽的他,却因为她而变得胆小。
从她醒来,他便一直压抑着那股余惊,不动声色的处理着一切后续工作,只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一直都在颤。
如果昨晚她多喝一口,或是他再慢一步,那么,此时被他抱在怀中的,也许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而他则是凶手的帮凶,这样的痛,他一辈子也承受不起。
颜妮听着他如鼓一般的心跳,她微微合上眼,掩去眼底那一抹幽暗。
少顷,她过床头的便贴,提笔写道:“我相信谨萱,你试着从齐家人入手,有些事儿,也只有亲近之人能做得到。”
盛谨枭看着纸上那隽秀有力的字,心下柔软万分,他倾身吻了吻她有些白的唇瓣,一双墨眸泛着浓得化不开的柔情,“妞儿,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去相信,谢谢你愿意体谅!”
确实,有些事儿只有亲近之人才能办得到,比如谨萱包里氰化钾的残留粉末,比如那部储存着颜妮照片的手机。
他们既然相信她不会做,却依然还有那么多足以让她定罪的证据,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嫁祸!
而且,盛谨萱自己还是知道的,这个人也是她在乎的,就算不在乎,也肯定与她在乎之人有关,所以她供认不讳。
“别将我想得那么好,我只是不想放过真正的凶手而已!”
盛谨枭失笑,宠溺地揉了揉她的短发,“我的妮妮,怎么样都是好的,行了,别写了,赶紧睡觉,爷去洗个澡来陪你!”
------题外话------
咳咳~字数补上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