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和拼命摇着头不说话。庆明帝几下问得火起了，重重的在她侧颈上咬了一口，含混的命令：“——说！”
这小东西猛地蜷缩起来要捂住脖颈上的齿痕，庆明帝伸手去抓住她的手腕，结果仓促间蹭过她的脸，竟然有点湿湿的、冰凉的液体滑过掌心。
庆明帝顿住了，“……你哭什么？”
静和把脸埋进厚软的被子里，庆明帝搂着她，亲吻着她的脊背，一直到后腰，在女孩子肌肉柔韧、单薄而性感的背上留下了无数个吻痕。许久之后静和的战栗渐渐平静下来，微弱的声音就像小猫一样，从大床深处传来。
“……玉.......玉娴皇后……”
轰的一下，庆明帝好像被雷打了一样，刹那间僵在了原地。
正月十五是玉娴皇后的忌日。
也是静和的十七岁生日。
精致富丽的内室在宫灯辉映下恍惚梦幻，烛光中女孩子半/裸的身体仿佛一整块雕凿精美的玉一样，带着深深浅浅、青红交错的痕迹。
她就那么瑟缩在庆明帝怀里，这么久都没能反抗成功过的小东西，只要伸手就能肆无忌惮的掠夺和摘取，甚至一点微不足道的挣扎都可以当作是特殊的情/趣。然而这个时候，庆明帝的感觉就像是被人在脸上狠狠的打了一耳光，微妙的痒和疼一直辣到了心里去。
“……我都忘了你是这个时候出生的了。”
庆明帝抚摩着静和的脸，动作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的：“……不知不觉十七年都过去了，时间过得这么快。”
静和的声音小小的：“……我想回去。”
“回哪里？”
“回去。”
玉娴皇后生前居住的含珠宫已经完全荒废了，庆明帝没叫人去打理，也就没人关心那个先后已经败落的宫殿。庆明帝摇摇头说：“那里不干净，不准去。”
静和小声说：“不是皇宫里。”
“那是哪里？”
过了好一会儿，庆明帝以为静和已经睡过去了，他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突而听见一个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皇陵。”
室内悄然无声，只听见烛火轻微的噼啪作响。他说出那两个字以后庆明帝愣了半晌，点点头道：“好，我陪你一起去。”
他叫人来备车，又亲手给静和挑了件厚厚的雪狐裘，自己换了件普通袍子，两个人就带着李宽和几个服侍的宫人，趁着夜色出了宫。
静和并不是完全没有去过玉娴皇后陵的。她刚刚入宫的时候，毕竟是个孩子不知道害怕，受了这么大委屈就立刻暴跳起来，绝食、殴打宫人、指着庆明帝的鼻子大哭大闹，暴戾得就像一只呜呜嘶鸣的小兽。有一天晚上她把切肉用的小匕首藏在怀里，趁庆明帝不注意的时候要捅他，结果被皇帝一只手就差点拧断了胳膊。
庆明帝三更半夜的把她从床上拎起来，面色阴沉的叫人备车去皇陵。守陵的人被一队侍卫拎着刀叫起来，战战兢兢的摸黑去开玉娴皇后陵。静和被庆明帝一路扛着进了密室的门，里边放着一口小小的金丝楠木棺椁，庆明帝叫人开了棺，指着里边的一堆枯骨问：“知道这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