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和讽刺的笑了笑:“太医?”
元荷并不清楚静和话语之中的讽刺是对谁,她端过了参茶:“是皇后娘娘让他们来的,姑娘您多少喝点参茶……”
静和向来不耐烦参茶的味道,摆摆手拒绝了元荷端过来的参茶,她心里清楚得很,如果不是庆明帝授意的话,皇后是绝对不可能请得动太医到她这里来,这样事后充好人的行径,这些年她不知道看着庆明帝做了多少次。
虽然静和觉得自己已经忍受不下去,可是她毕竟还要活着:“外面怎么说?”
“罗昭容打发了人送了药过来,都是好东西,但是我不敢给您用,”元荷看着静和坚持,最终只好放下了参茶,“剩下的各宫里都七七八八的送了点东西过来,不过杨婕妤那边……”
本来闭着眼睛听元荷说话的静和在听到了元荷的迟疑之后,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她:“怎么了?”
“杨婕妤亲自来了,直到现在还坐在正殿里,说是一定要看看您才能放心回去,”元荷话里少见的显露出了不耐和厌恶来,自从知道了杨婕妤在茶里动的手脚之后,她实在是不想见到杨婕妤,“您看,怎么办?”
“让她进来。”静和并没有改变姿势,只不过是嘴角带上了一抹淡淡地笑容,“既然她这么想见我,就让她见吧。”
当杨婕妤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无比虚弱的躺在床上的静和,她的脸色那样白,几乎白到透明,整个人似乎都深深地陷进了云絮一样的锦被之中一样。
她强压下心中的暗喜,承宠后的第二天就这幅样子,即便是庆明帝开始再喜欢她,估计也是要败了兴致的。
虽然心里这么想,杨婕妤还是抽出了帕子按了按眼睛,然后坐到了床边看着静和:“这……妹妹不是染了风寒吗,怎么竟这样虚弱?!是不是你们这些做下人的没有伺候好,当心我回禀了皇后把你们发落到慎刑司!”
在床上合着眼睛的静和在内心里冷笑,上来就要把自己身边的人给发落了,区区一个婕妤便尚且如此,如若她真的如愿以偿的坐上了皇后的位置,不知道是要嚣张成什么样子。
“姐姐何必这么说,”她睁开了眼睛,被元荷扶着半坐了起来,“不过是我身子弱,又因为昨夜出了不少汗,所以就染了风寒,姐姐这样做是为了我好,可是传出去,指不定多少人要说我苛待下人了呢。”
杨婕妤在心中咬牙切齿,这是拿昨夜承宠的事情来让自己心中不快,再加上苛待下人的这个大帽子扣下来,自己若是再坚持下去,绝对是要暴露自己想要替换掉她身边宫人的意图了。
“怎么会呢,我也是太过担心妹妹了,”杨婕妤笑道,不过这笑意显然未及眼底,她接过了明怡送上来的茶,“不过妹妹的确是十分得皇上的喜爱啊,单单只要看到这瑶玉宫装饰的有多么用心就知道了,妹妹可真是有福气啊。”
“那也比不上姐姐不是吗?”静和看着她始终不喝那盏茶,只是捧在手里的行为,故作担忧道,“怎么了?姐姐可是觉得妹妹宫里的茶不好?”
杨婕妤自然不敢喝这盏茶,因为即便是她,也没法分辨这是不是她打发人送来的做了手脚的茶叶,只好放下茶盏说道:“妹妹宫里的茶自然是顶好的,可是实在不巧,近来我在喝一副调理身子的方子,太医嘱咐我这十五日内喝茶,这些日子里,我宫里可是只能找其他的东西来替换茶叶,好在总算是快要熬过去了。”
“姐姐不早说?”静和转头嘱咐元荷道,“把皇上新赏下来的花茶给姐姐泡上,据说那个花茶虽然不带茶叶,可是温补身子却是极好,姐姐等下再带上一点回宫,也算是妹妹的一点心意。”
“这怎么好意思,”杨婕妤说道,“我原是来探病的,怎好拿妹妹的东西走?”
既然杨婕妤愿意演,静和也没有道理不陪她演下去:“快别这么说,不过是一点儿花茶,姐姐怎么就不能收了?”
“妹妹果然是好心肠,不像钰容宫的那位,恨不得把所有的好处都捏在自己手里呢。”杨婕妤像是无心一样,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钰容宫……那是罗昭容做一宫主位的地方。
静和恍若不知,只是静静地笑:“姐姐谬赞了。”
可杨婕妤不死心,执了帕子凑的更近了一些:“妹妹有所不知,就因为昨夜皇上在你宫里的原因,罗昭容可是砸了一整套雨过天青的茶具呢。”
静和觉得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让人无法相信了,毕竟昨夜知道庆明帝到了自己宫里的时候,她人就在钰容宫里,若是罗昭容砸了整整一套茶具的话,她没有理由不知道的。
“妹妹你可千万不要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杨婕妤只是把静和的沉默当做她的惊惧,毕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才入宫就碰上这种事情,惊惧才是正常的反应,“罗昭容向来是认为自己圣宠正浓,而且,她可是一心想越过自己那个死了的姐姐,坐到皇后的位置上去呢。”
杨婕妤走后,元荷这才端着静和要喝的药进来:“姑娘,我听杨婕妤的意思,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