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到,女孩儿叫孙晓芳,今年25岁,老家甘肃,目前在海城一家传媒公司做艺术设计。
吃过夜宵的时候,除了乐潮旁边的这家饭店是个例外,别的地方除了路灯和建筑物已经几乎没有了人。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你家在哪?”我说。
“不用。我自己回去,我的车子在那边停车场。”孙晓芳用手指了指停车场那辆红色的雪弗兰。她踉踉跄跄的朝车子走去,突然又崴了脚。我赶紧去扶住她,看了看,她脚上的高跟足足有8厘米。隔着她的宝石蓝呢绒外套,我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夹杂着啤酒味和香烟味,我的鼻子比较灵敏,这香水味我似曾相识,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扶着孙晓芳的时候,她顺滑的像蚕丝一样的长发拨弄了我,我感觉到自己一阵急促的呼吸。
“还是我送你吧。钥匙给我。”我示意要开车。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开车,只是感觉她已经开不了了,我要是不开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外套左侧兜里。”孙晓芳说。我也似乎感觉到酒精依然作用着她美丽的大脑。我把她扶到了车子的后排,又给她披上了自己的外套。车里的空调开了,这样我就不至于太冷。
“告诉我地址。”我说。
“三河区北马路四季花园三单元五楼。”她铿锵有力地说。
在强酒精的作用下她居然能这么清楚的记得自己的住址,我真不知道孙晓芳究竟是不是真的是酒精上头了。假如不是,那又该如何解释?她应该不会和我这样的人玩儿一夜吧。我冷笑着告诉自己这只是我的幻想,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家里有热水吗?”我坐在驾驶座上回过头来问她。没有回答的声音,只有从后排传来的微弱的鼾声。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回到海城就能遇见这样的事情,假如我拿她点儿什么东西是完全可以的。可是我没有这么做,她如此相信我,我又怎么能做出那般龌蹉的事呢。何况趁人之危,毕竟也不会有什么快感。我按着孙晓芳告诉的地址开着车子,路上只有我一个人开着车。有的地方已经没有路灯了,有的地方还有,我就像在黑暗与光明中不停地穿梭。来来回回,我走在黑夜的路上。
我哪里知道她告诉我的是什么地方,只是看着路上的路牌和车上的卫星导航仪行驶而已。
夜是寂静的,我按开了车里的广播。海城唯一的好处就是,这样的深夜依然有广播,这挡节目是一档深夜感情节目,主要解决情侣或者夫妻的感情问题。这当然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最主要的是它给了许多失眠的人的一个心灵慰藉,让他们在漫长的黑夜中不至于瞎说和瞎想什么。
从乐潮到四季花园开车有半个小时左右,可想而知,孙晓芳大老远跑过来是多么疯狂的。
我背着她上楼来。她的家还真是宽敞,有三室一厅,家具齐全,装饰典雅大方。此刻家里的温度如同春天一样。
我把孙晓芳放在了卧室的床上,她的床很漂亮,粉红色的床单和被罩上绣着可爱的卡通人物。看得出来,她依然有着少女般天真的思想。在人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一颗安静纯洁的心,后来的所有变,都只是暂时把这种纯洁蒙上了一层黑色的沙。我给她盖上被子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客厅摆设得十分整齐,唯一的缺憾就是沙发上放着她紫色的蕾丝边内衣。50英寸的电视旁边有一个格子柜,每一个格子里都摆放着一件或者几件小东西,有卡通人物,有瓶瓶罐罐,有玩具模型。我注意到了第二层最右边的那个格子,是一张照片,远处看只能看见黑黑一片。我走了过去,是一张班级集体照。看着标题,原来这是她大学毕业的照片,距今已经有三年了。透过人,我看见了后面的建筑物,然而我想不起来,用力想的时候我的头就像有针在扎着一样。真没想到我居然这样了,脑子里没有一件熟悉的东西。我仔细地辨认每一个人,想看一看有没有我认识的人,然而没有。我只认出了孙晓芳,曾经的她梳着漂亮的斜刘海,脸盘还像现在这样美丽。只是那时的她是多么清纯,像一个天使一样。
在这个台式相片的旁边,还有一张合影,我认得出来,其中一位女子是孙晓芳,另一位和她长得很像。我基本上可以断定,相片上的另一个女子我是绝对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