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回到宿舍的时候,他们几个惊呆了。我平时晚上很少出去的,为什么今天回来的如此晚。他们一个个就像警察一样盘问我,弄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这帮家伙对别人的隐私如此感兴趣。
当我慢吞吞的说出和安然去海边的事情后,他们几个疯狂的叫了起来,好像是对我下午行为的一种怀疑和对我人格的鄙视。我不想给他们解释什么,好像也没有那个必要。他们只知道我反正和安然接触了,但他们根本不知道中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越是不想搭理他们,他们却一个劲儿地问我。一边是狡诈的舍友,一边是淡定的我,我们宿舍简直就在上演一场现代话剧。
实在没有任何办法,假如我不说,那帮家伙估计会弄得我什么都干不成。本来我的脑子已经够乱了。
“风暴”过后就是平静,他们几个开始讨论用什么样的策略能让安然自动投入我的怀抱,只见三个家伙搬了椅子围坐在一起,就像是开董事会一样。刑扬说用这样的方法效果好,帅哥说用那样方法可定没问题,胖子又说用那样的方法可以让我轻松搞定……一种办法出来,接着被分析,否定之后就是另一种办法。我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商量的场面感觉又气氛又好笑,我也不知道这些家伙哪来的这么多理论,而且分析地似乎也有那么一些道理。他们讨论的时候完全把握撂在一边,等遇到什么需要的信息的时候才会招呼我一下。看着他们那我的事儿当回事儿的时候,我又感觉到一丝丝的温暖。人们都说大学就像一个大社会,每个人都有心计,每个人都打着自己的算盘。上学之前就有同学告诉我,去了以后一定不要把心交给人家,哪怕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起初将信将疑,现在看来,假如跟这帮家伙不交心,那我们交什么呢?我从心里已经认定,他们就是我的家人。
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居然讨论出六套追求安然的策略。我被他们的智商和能动性所折服,彻底给跪了。
他们几个把我叫了过去,让我也围着坐下来,听听他们的高见。我看看刑扬,看看帅哥,又看看胖子,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表情比以前变得严肃了一点儿。先是刑扬说的,然后又是帅哥,最后是胖子。他们不停地给我讲什么什么办法好,该怎么怎么办,从整体一直讲到具体的操作细节。一圈讲下来,我根本不知道他们讲了什么,其中涉及的知识面和专业名词太多了。我的脑袋里本来是一半面粉一半水,现在完全给他们搅合在一起了。
已经一连好几个晚上我都没能休息好,满脑子就想着安然,幻想着有一种意外能出现。今天确实还真是个意外,但这个意外的代价是用安然的痛苦换来的。对我来说,现在确实是再次追安然的一个机会,但我也知道安然目前正处于排斥爱情期,假如贸然进攻,可定会惹着她,当然也会大败而归。
我一点一点开始梳理、回忆他们提供给我的策略,加上最近在网上疯狂地看各种恋爱秘籍、追女攻略。终于我给自己量身制定了一套完美的计划。当计划制定好的时候,我稍稍有意思高兴。一想到和安然能手拉手走在黄昏的海边,看着金色的太阳和她的笑脸,我就偷偷用被子盖着自己的脸笑起来。有时候居然还笑出声来,弄得他们以为我的神经一开始就不正常。或许我的确不正常,我想从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其实我们就已经神经不正常了。
日子照常进行,一次例会后,安然通知了全体成员一个消息,就死记者节快要来了,要我们准备节目。节目当然不是集体规定的,而是落实到每个部门,最终在落实到部室成员的。过记者节已经是海城大学文学社连续举办多年的活动了,除了社周年庆,记者节算是社团最隆重的活动。之前开会的时候,我们虽然也听说过什么记者节,但终究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她的通知下发后,我们刚来的这些社员都显得有些高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男生显得比女生激动多了,或许真的是异性相吸的缘故。
会后安然把我们几个男生留了下来,他告诉我们要让我们积极一点,毕竟社团的男生太少,我们必须出力。我们自然二胡不说,爽快地答应了,不就是出力吗,有的是力气。
回到宿舍后,刑扬着急地讨论我们四个要出什么节目。胖子说演一个小品,但又不知道怎么写。我们的节目是绝对不能抄袭的,必须原创。帅哥又提出要不要四个人来个歌曲串烧。刑扬想了想,很快就否定了帅哥的想法,他说歌曲串烧太俗了,再说男生应该拿出点儿自己的特色来,想让那些女生记住我们。说白了,就是狠狠表现自己,吸引女生呗。他问我的时候,我两手一摊,表示没有任何想法,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刑扬见我们三个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就两只手叉着腰在宿舍那么大的空间里来回踱步。我们三个静悄悄地不敢吱声,在心里鄙视他。他那么牛,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刑扬踱了半个小时步子之后朝我说:“阿峰啊!你看咱们几个都是理工男,像这种节目真的还没有什么创意和经验。你要不和安然说说,让她给咱弄个什么节目,咱们排练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