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一眼将她认出。她穿着淡粉色的连衣裙,戴着银框眼睛,头发还像当年一样,乌黑又长。在我心里,她还是那么美。
时间似乎静止了,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曾经想过无数次幻想过和安然重逢的场景,在海城大学的一处公园里,在一条校园里的河边,甚至在书海浩瀚的图书楼……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今天我们居然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她的左手牵着另一只手,那是一个相貌一般的男生,他也戴着眼镜。我感觉心里瞬间堵得慌。我不是嫉妒他,但我第一眼就不喜欢这个男生,我感觉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到那时候安然还得去找他。我不知道究竟这个男生有什么魅力,居然能把安然搞到手。
毕竟已经一年不见了,而且那个时候应该也算是好朋友,我迟疑了片刻说:“安然。我来了。”
“你怎么来了?”她似乎有点不安,似乎又是一种紧张,但绝对不是激动。我微笑着看着她,她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红了。
“我来你们学校上学,在机电系。以后我们还是同学。”我挠了挠头头笑笑说。和安然同学已经是一件习惯的事情了,到最后,我们一共同学十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那十年,我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那很好啊。”安然微笑了一下说。看着她那个勉强的微笑,我心里感到一阵不高兴。就从朋友的角度来说,他乡遇故知,应该激动地流泪,但我们却只是潦草地寒暄。
“这是你同学?”旁边的男生问安然。他的声音和我预期的一样,普通话及其不流利,应该是南方人。她真的很有出息,找了那么个人,当时我就那么想。
“恩。这是我初中加高中同学,现在又是大学同学。”安然和他的那朋友说。本来我以为她会介绍一下,但她的话,几乎是一种解释。
“幸会幸会。”说完那个男生有些友好的伸出手和我握手。说实话,他的腔调我真的不喜欢,当时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的方言。后来才知道这位叫做吴大维的同学来自上海。
“幸会。”我说。和他握手的时候我故意使大了劲儿。我还没用力,他的脸上就显示出有些疼的表情,我怕安然知道我故意,就赶紧缩了手。
“不好意思。农村活儿干多了。”
“没事的。不过你的劲儿真大。”他甩了甩自己的手说。
“那没事我就去学校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安然说。
“好的。电联。”说我和安然挥手告别。
我连她电话都没有,怎么电联,本来我以为安然会主动告诉我,可是她居然没有这个想法。我不是不想要安然的电话,只是那个时候真的有些不高兴,没有发生言语冲撞已经不错了,我整个人就像霜打了一样,蔫了吧唧的。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楼下的超市已经播放着劲爆的DJ音乐,我越听越心烦;女生宿舍楼下的饭店已经有好多穿着拖鞋的同学在买饭。没办法,我们宿舍园区没有餐厅,只有这种饭店自己做的菜。
在超市买了一瓶白酒,在楼下买了一点菜我就回去了,我打算一个人喝一顿。为了一个人喝酒,我还是头一回这么大方。
这也是我第二次喝白酒。第一次是高二的时候。
高一的时候,我暗恋安然又多了一些时间,但这个时候,学校已经有开始追安然的同学了,就我知道的最起码已经有五个了,我不知道的估计还不知道有多少。
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刚刚分班,她选择了文科,我选择了理科。这下不像以前,我们两个虽然不是同桌,但我至少可以每天看见安然,她高兴了,她难过了,我都看在眼里。这下我就像瞎了眼睛,感觉眼前一片漆黑。
就在分班那天,我们班的同学帮忙给安然以及其他选择文科的同学“搬家”,我当然义不容辞,还叫上了好哥们安国新。可能就是天意,我在搬着书走在楼道的时候,由于搬得太多,突然就从上面掉了几本书和一些资料。我赶紧整理,无意中却发现了一份情书。本来给安然写情书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了,连我们班的女同学估计对安然都是羡慕嫉妒恨。
就在我整理的时候,安国新迎面走来,我赶紧把信纸藏在那堆杂乱的资料中。这种不光彩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包括我最好的哥们儿。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安国新的这句话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为了一堆破纸他居然质问我。
“没事。你快回去,还有没搬完的。”我说。
安国新小跑着回去了,我朝着文科班走过去,偷偷把信拿走了。我想看看这个潜在的敌人到底是谁。
晚上还未上自习的时候,我打开了那张粉红色的情书。一段肉麻的话映入眼帘,不过字迹真的有些恶心,就在我恶心这个人的字迹的时候,最恶心我的三个字儿出现了,在情书的最下角——安国新。
我喜欢安然最起码安国新在初中就知道了,但他喜欢安然我直到那天晚上才知道。不是别人没有追求安然的权利,只是我一直把安国新当做铁哥们,在爱情前面,他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