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似乎在表示,她好像知道些什么,有一种想要调侃我的感觉。我一时不知道这个脸就像饼一样的女生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我接着又向张岩荣打听了一些关于安然的消息,可惜张岩荣都知道些对于我来说无关紧要的东西。我不知道她是真的知道,还是根本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我们就那么聊了很久,那天除了她偶尔发出奇怪的笑声,再也没有给我留下什么深刻的影响。不过这个女孩儿在后来的日子里确实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夜渐渐的静了,上午还坐得好好儿的人们现在已经呈现出各种姿势了。有那么几个精力旺盛的还在玩着手机或者电脑,但大多数人已经睡着了。我模模糊糊的也合上了眼睛。虽然是睡着了,但我睡得很浅,偶尔一个响声就把我吵醒,然后接着慢慢睡去。大概是半夜三四点的时候,我梦见了安然,她穿着粉色的裙子正在海城大学门口等我,周围那么多人和她说话,她都没有回答,单单只和我一个人说话。安然带着我开始逛海城大学,我们手牵着手……
当火车又发出很响的“咯噔”一声时,我醒了过来,发现枕着的胳膊上有好多口水,这时候好多人已经醒了。我看了看张岩荣,她趴在小桌子上还在睡着,一只手在我手里。我赶紧把手拿开了,看了看周围,一位四十来岁的阿姨正看着我笑了一下。
我站起来轻轻拉开了窗帘,看见眼前已经是一片玉米地了,我坐在座位上看不见地的尽头,这里的玉米已经结了棒子,而且玉米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天边已经是金黄色的一片,天蓝的没有其他颜色。不一会儿阳光从玉米叶子的缝隙中传过来,就像顽皮的孩子。我又想起了家乡的玉米地,想起了夜里瓜田下的野兔子……
我们村几乎每户人家都有种瓜,西瓜、甜瓜、哈密瓜和南瓜之类的。为了预防外地人偷瓜,我们就用一片玉米地把瓜田包围起来,这样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种了什么。每到瓜快熟的时候,野外的兔子、獾子什么的就会在夜里悄悄过来。我常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吃过晚饭就和几个小伙伴来到瓜田,我们提前下了套子,然后藏在玉米地里悄悄等着。等到月光洒满瓜地的时候,伴着蛐蛐的叫声就会听见有细微的响动,几步一停,那是兔子们或者獾类在打探周围的情况。不一会儿它们就开始偷吃了,往往这些家伙找到的就是瓜地里最甜的瓜,可是往往在它们高兴地转移地方的时候,好事就来了。
当我们听见有惊慌的挣扎声时就赶紧跑过去,活得兔子或者獾子就抓到了。我们用绳子拴好它们的蹄子和嘴拎着就跑回去了,你可以听见在漆黑的山野有一群快乐的少年在歌唱。但并不每次都有收获,有时候被蚊子咬了半天也毫无收获,总得等上几天才能再抓到。要是碰上这种情况我们也会感到难受,每人吃上一两个甜瓜就唱着歌回去了。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火车到站了。刚一下车我就感觉一股热气袭击了我,瞬间呼吸困难。于此同时也感觉空气中有巨大的湿气。
随行的张岩荣告诉我说:“海城的天气就是这样的,你刚来可能不适应,慢慢就会好的。”
我停下来,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说:“为什么这里这么潮湿啊?”
“海城靠着海,再加上前些日子连着下了一个多月的雨。今天刚刚放晴,强烈的阳光下空气肯定会显得格外闷热。她说得果然不错,没到五分钟我就浑身大汗了。
学校最人性化的措施就是在出站口有接站的同学,我和张岩荣顺着人流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有几个男同学高高举着“海城大学新生接站”的字样,也有人用同样的话喊着。张岩荣告诉我,可以跟着他们走了,因为车是免费的。
我们过去的时候已经有好多新生站在“接待处”等候了,必须等这一站的人全部出完我们才能离开。我是个闲不住的人,喜欢东张西望,怎么也弄不明白他们的校服难道就是那个样子吗?要是那样也太难看了,有的居然印着“中国移动”或者“中国联通”的字样。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是移动公司和联通公司赞助的。等到第二年新生来的时候,我也穿着那种字样的衣服。
我们坐着长途大巴车拐了好几个路口才到海城大学门口,门口又有很多举着牌子的学生。家长孩子充满整个校园,此时我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看了看海城大学的校门,突然感觉这得多么好的学校啊,跟我们学校的大门简直没法儿比。安然能在这样有气派的大学上学真是太幸福了,我心里暗暗想。
张岩荣陪着我开始走报名的流程,这些工作的同学跟我说话,我感觉他们是那么的情切,不一会儿学长学姐的就叫遍了。我多想在这么多的同学中看见安然的影子,可是我怎么也没能看见,也或许我是机电学院的,所以和文学院不在一起,我安慰我自己这么想。报名的程序很多,按着流程好一会儿才弄完,此时还拉着行李箱的我感觉突然累了,我就附近一处楼梯口坐了下了。
“看来你真的累了,休息一下吧。宿舍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吧?”站在我身旁的张岩荣说。
“恩。已经分好了,但我不知道宿舍楼在哪啊?刚才看了周围一下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