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实在是只着急要救爷爷,没有想到其他的。”
只有骋翁哈哈大笑,对黑白无常道:“我老头子今日逃脱大难,还更上层楼,实在是拜贤昆仲所赐,若不是你们及时通知卓宁和回澜,让他们及时赶回来,救了老头子一命的话,老头子现在连骨头都剩不下,早变成一堆灰了,所以你们可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对你们是心怀感激。你们和我们状态不同,我想报答你们也不可能,有一句肺腑之言,不吐不快,权当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了。你们不要怪我交浅言深。”
黑白无常一愣,不知道骋翁用了这么大的一段开场白,要说出一句什么样的惊天动地的话,居然可以报答救命之恩?
骋翁收起笑容,看着黑白无常,正色道:“贤昆仲在冥界能有今天的地位,可知当年功力必定非凡。但何以只能成为鬼仙呢?且成为鬼仙后又再无寸进了呢?你们想过其中的原因吗?”
白无常被骋翁说中心头隐痛,脸上泛起连笑容也遮盖不住的寒意,沉声道:“你凭什么说我们这么多年再无寸进?”
黑无常露出沉思之色,道:“莫非骋翁你可以让我们再进一步?”
骋翁摇头道:“我不能使你们再进一步,可你们自己可以!看看吧,你们连救自己的父亲也要假手他人,难道不是你们功力停滞不前的表现么?”
黑无常制止了快要发作的白无常,问:“骋翁此话怎讲?”
骋翁正色道:“这就是我今天想对你们说的话: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你们兄弟的胸怀太狭隘了,这是阻碍你们前进的关键。”骋翁指指站在一旁的卓宁和回澜,接着道,“看看他们,虽是你们的恩人,对你们可曾有过丝毫的架子,可以为自己的无心之失,诚心向你们道歉,可你们呢?值得为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生气吗?”
白无常毕竟也是有道之人,一听之下,怒火全无,暗道确实不值得为这么一件小事生气。
黑无常一震,想起自己兄弟当年修道的时候,遇到大事,尚能用心把持;遇到外人,也能放开心胸;惟独对朋友,往往在小事上斤斤计较,最终导致了与朋友反目,打斗中命赴黄泉。是阎王看他们修为还算不错,任命他们为黑白无常,在仙界锁拿魂魄。他诚心诚意的对骋翁一揖道:“我们明白了,多谢骋翁坦言相助。”
骋翁哈哈大笑,道:“我今日原该遭劫,于危急关头得卓宁、回澜以佛经相助,虽阻了你们片刻,但让我真正明白了和了解了万事皆空的道理。现炒现卖,新鲜热辣,立刻对你们兄弟卖弄起来,你们千万不要生气。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们呢,你们日后若真有提高,也是你们自己的功劳。”
黑无常又对卓宁和回澜道:“两位原是大度之人,一定不会为我们刚才的态度生气吧?”
卓宁摇摇头,岔开话题,道:“你们这么急,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
白无常一拍大腿,急道:“光顾着生气,居然将正事忘了。你们在鸿瀚原遇见山猪精伤人的事,为什么不取了山猪的性命?”
回澜莫名其妙,道:“我们也是顾念他修行不易,怎么呢?有什么不妥吗?”
卓宁不知怎么的,忽然联想到毒虺临死前的宣言,心中寒气直冒,问:“是不是夏琴有什么问题了?”
回澜横了卓宁一眼,心道,仙界之事,何以会扯到尘世的夏琴身上。她却不知,卓宁因为得夏琴以精血救过一命,对夏琴的一切极为敏感,现在已经隐隐料到了事情和夏琴有关。
果然,就听黑无常愁眉苦脸的道:“的确是夏琴有麻烦了。我们知道她是你们的朋友,立刻赶来报信。你们在鸿瀚原没有诛灭山猪精,原也没什么不妥,这事只不过让判官有些不快罢了,因为他又要调整很多人的生活,这让他凭空添了不少的工作。判官到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他的不快原本一段时间后也就忘了。可你们此刻恰恰又杀了毒虺,这毒虺奈何不了仙界中的人,就托它的朋友对夏琴下手。本来夏琴阳寿未尽,此事不过是让她大病一场,没什么大碍的,可恰逢判官对你们极不满意,竟然使他对此事放任不管。你们想,那夏琴尘世凡人,怎么可能斗得过毒虺在冥界的那些朋友?她现在危险了!”
所谓判官多做工作就是说,人生有命,每一个人一生下来,就决定了他这一生要见的人,要办的事,该什么时候生病,什么时候发财,什么时候归西……一切的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了的,这就是所谓的命运,但这种安排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命运也会因为人的一些生活细节而改变,例如,做了一件善事,可以增加阳寿;作恶多端,必遭报应等等。这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卓宁和回澜在鸿瀚原放过了原本该死的山猪精朱彪烈,看来很简单,可是鸿瀚原上所有和朱彪烈有关系的人的命运都将改变,虽然这种改变乃是由上天决定,但判官的生死簿要记载人的一生善恶,势必也要随之修改,无形中自然增加了他不少的事情。
白无常补充道:“我们兄弟只能管仙界中的魂魄,管不了尘世中的事情,也不知道尘世中的事情,所以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