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寒颤,原本奔到了皆如萧身前的脚,就这么急急止住,还后退了一步。
因为那个人……不对了……
惨白的月色照在兰罄身上,月色的白,衬得皆如萧身上那袭黑绸更为地黑,衣上绣缝的银色焰纹将皆如萧整个人团团围绕,如同要烧起来似地,在月色下闪着诡异的光芒。
皆如萧缓缓地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而后垂眸,原本紫色的眼眸如今红如血,将视线转向施佰春。
皆如萧嘴角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那红胜血的眼,就那般定定看着施佰春。
风吹来,发丝轻扬,绸子衫翻飞,施佰春觉得自己几乎无法呼吸。
这人的眼中杀意浓厚、戾气几乎要由无法盛装着的躯体中溢出,仿佛月下修罗一般,令人由衷感到惧意,心凉着,不寒而栗。
“……晓……晓天……”施佰春试探地叫了一声。
忽地,施佰春连看都没看见皆如萧移动身影,这人猛地便出现在她眼前,重重地抓住她的脖子,由上而下,睨看着她。
那气势,就如同当年令武林群雄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一样,没有丝毫改变过。
“……你是谁,你认得……我?”皆如萧酥磁的嗓音低沉了几分,血红的眼里有的只是空洞,与无尽的黑暗。
施佰春被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心想,“会死、会死!今天老娘就要像掐小鸡一样被掐死了!”
施佰春紧紧抓住皆如萧的手,赌上最后一分力气腾空跃起,重重往皆如萧胸口一踢,皆如萧晃了一下,松开对施佰春的桎梏,施佰春趁着反弹之势整个人飞出数尺,撞上一间客栈的大门门板,‘砰;地一声,在夜里发出巨大声响。
皆如萧按着胸口,低头看了一下,而后扬起了更深的笑容,对着施佰春说:“功夫倒是不错……”
瞧大魔头又要向自己走来,施佰春猛咳几声,在这须臾片刻脑袋立刻转了好几回,同时连忙喘着气伸出手掌止道:“……慢……慢着……我不是故意要踢你,只是你一边问我你是谁,一边又掐我脖子,我是为了要回答你的话,才会踢你的!”
“噢?”皆如萧挑眉,即便脸上仍戴着施佰春给他的人皮面具,但有一种人,无论生做什么模样,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蛊惑气息,总让人望而痴迷。
施佰春愣了一下,然后又打了个冷颤,马上回过神来。
“奶奶个熊!”施佰春暗啐:“死到临头了还会看美人看到入迷,施佰春你这令人唾弃的家伙!”
跟着施佰春连忙抬起头,扶着客栈门板慢慢爬起身来。她一边戒备地看着皆如萧,一边劈头就道:“哥哥,你病了!”
“哥哥?”这两个字显然引起了皆如萧的注意。
“对,你叫邵晓天,是我哥哩!”施佰春开始掰。“可是你因为练功过度,导致筋脉逆行、走火入魔,每个月的十五月亮一出来,就要疯上这么一回!”
“噢?”皆如萧似笑非笑,又挑了一下眉。
“嘿嘿嘿嘿——”施佰春也笑。“要不找个铜镜来照照,就能知道我说的不假了。咱兄弟俩生得叫做那个像啊,就连咱娘也分不清地咧!”
“你说我叫邵晓天,那你叫什么名字?”皆如萧举步,慢慢朝施佰春走去。
施佰春的小心肝随着皆如萧的步伐,“怦怦怦怦”地跳得好大声。施佰春低喘着气说道:“那个……那个……我叫皆如月……”
皆如萧一把捉住施佰春的领子,血红的眼睛直至施佰春面前,说道:“竟敢骗我?若是兄弟,又何以姓氏不一样?”
“因为我们同个娘不同爹啊——”施佰春感觉到皆如萧这时手上的力道,心想这回小命绝对要呜呼哀哉了,忍不住放开喉咙喊了出来:“啊啊啊——小天大人饶命啊——”
没想到皆如萧却只是将施佰春提了起来,凝视着施佰春的脸。
施佰春深吸了口气闭起来,和皆如萧大眼瞪小眼,心里颤颤揣测这人下一步要干嘛。
皆如萧摸摸施佰春的脸颊,而后用力一撕,将施佰春脸上那层染血的人皮面具撕掉。
施佰春痛得眼泛泪光,但才想弯下腰去,却又让皆如萧抬起下巴来。
“哥哥……求求您别折腾我了……妹妹我命薄……不堪您这般摆弄来摆弄去的……”施佰春整个人都孬了。
她这人除了怕死什么都好。
谁知,皆如萧凝视着施佰春那张花容月貌的脸好一会儿,竟嗤地一笑,两袖这时突然涨起一阵劲风,就这么将软脚的施佰春拂了起来。
皆如萧拍拍施佰春的脸颊说道:“我叫邵晓天?”
“是!”施佰春又愣了。奶奶个熊,这人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
“你叫皆如月?”
“啊……嗯!”施佰春点头。
“我们俩是兄妹?”皆如萧再问。
“呃……嗯嗯嗯!”施佰春点头如捣蒜。她有种预感,如果回答不是,就等于和皆大教主没关系,没关系的人,皆大教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