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房冲过去,细长的高跟鞋在地板上踏出有节奏的响声,沈夏从十五岁就开始穿高跟鞋,现在已经可以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健步如飞了。
她走到门口,“咚!咚!咚!”敲了三下门,侧耳听着门里的动静,大概是听到留措坐了起来,她猛地就扭动把手,冲了进去。
“萧大少爷,还睡着呢。”
寂静了三秒后,我听见了留措惊慌失措的嚎叫声。
“妹的!沈夏你有病是吧!我还没起床!你开什么门!”
沈夏的高跟鞋又踏出了几步声响,“叫什么叫!又不是没看过!姑奶奶我从你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你了,还羞个什么玩意!”
坐在沙发上,我机械的转头,指了指留措的房间,僵硬的笑着,对温孤爵说,“啊哈哈,沈夏只对留措没有性别这种概念,大概是因为太熟了吧……”
温孤爵高深莫测的笑起来。
我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要不要吃点?”我把咬了一半的汉堡递到温孤爵嘴边,这个动作做完的瞬间,我就很想拍死自己。顾慈,你脑袋是不是忘记从房间里取出来了,你以为你面前的人是谁,这是温孤爵啊,他从来不吃垃圾食品的啊!
我缓缓的、慢慢的,想趁温孤爵不注意把手给抽回来,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温孤爵抬了左手握住我的手,低头咬了一口我的汉堡,我整个人都惊呆了。他慢慢的嚼完汉堡,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太粗糙了,以后还是不要吃了。”
我张大了嘴巴,莫名的很想,伸手去把温孤爵吞进胃里的“垃圾食品”抠出来。我被自己的想法深深的吓到了……
半个小时后,整栋房子里的人全部集中到了客厅。
大家其乐融融的坐在一块儿,愉悦的攀谈着……
想啥呢,这是不可能的。
我坐在温孤爵和留措中间,翻看着一本书,书名是《安藤先生的奔宁山日记:一个日本小鸡性别鉴定者1935年在约克郡海伯敦桥的回忆录》,这个书名比我看进去的内容还要长……
留措撩起我的书本,看了一眼书名,咂舌道,“啧啧啧,你看的都是些啥啊……”
我淡定的回答他,“其实就是一个情侣去死去死团的人在研究鸡的性别中感悟了情侣去死去死的定义。”
“什么?!”留措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严肃的点点头,“就是这样。”
温孤爵低声插话,“胡说八道。”
真是意外,一向严谨而绅士的温孤爵居然降尊纡贵插入了我们毫无意义的谈话中。
我眨了眨眼睛,“我还没有看完书,但是书的简介概括出来就是这个。”
“对于她没兴趣的书,她都会用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理解书的内容。”沈夏接口说到,她确实很明白我,只是我做了一件自己都很想抽死自己的行为。我一把关上的书,随手放到了茶几上,做完这一套动作,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啊哈哈,今天中午吃什么啊?”
“小慈……现在连八点都没到。”留措毫不留情的拉回了我试图转走的话题。
七点多的天色已经彻底转入白昼,我们这群怪人还打开了客厅里的水晶吊灯。小时候我总以为只有有钱人家才能有水晶大吊灯,可是当我家装上水晶吊灯的时候,我只觉得失望。沈夏和我不一样,她是真的有钱人家的姑娘,我在羡慕水晶吊灯的时候,她的家里已经装有欧洲烛台式水晶大吊灯,她的房间还吊着华丽的五叉圆球吊灯。我从来没有嫉妒过她,我能厚脸皮的把她家当我家住,对此她非常乐意。我们都是独生子女,臭气相投了,就死皮赖脸赖在一起。说情同姐妹都觉得矫情,就是我们能在一个房间里掐的要死要活,再隔壁房间里彼此把脚塞进对方嘴里,搂着睡觉。
这么多年来,打架、吵架什么我们都经历过,可我们始终在一起,因为我们始终相信着对方。我如今特别怀念那些两人手牵手,一脸天然呆的样子哄骗别人,恶作剧的时光。我们虽然天真张狂,无法无天,可是这样的感情,拿什么都不能换。
如今大家各自说着各自的话,勉强的不让气氛冷硬,那些在空中无意相撞的视线,仓皇失措,再灰不溜秋的闪开。我放在腿上的手,揪着自己的短裤,皱巴巴的短裤纵横交错的纹路,和我的心情一样,乱七八糟。
“顾同学的身体还没有痊愈,沈夏,你带她上去休息一下,晚一点,我们一起出去吃。”温孤爵的手按在我的手上,他的手有些凉,和我流汗的掌心相反。我慌张的看向他,他没有看我,而是直视着对面的沈夏,沈夏站起身来,走向我。
我又转头看留措,留措和我对视一眼,张嘴就笑,“对的对的,难得大家聚在一起,一会儿把留白和汀兰叫上,我们出去好好聚聚。”
没办法,这些人显然是要让我和沈夏单独相处。
沈夏跟着我走回我的房间里,一个月前,她也坐在我的房间里,听我讲关于那个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