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地黑眼珠子在眼眶骨碌碌地打转,小脑瓜子里也不知打着啥子坏主意。这小子自觉眼前新识兄弟都是客中之贵之首,必得好好招待方才不负兄弟相识缘分,且如这般傻呆呆的留在客厅叙话,老实巴交地等待开宴又岂是待客之道
正思量着要从哪里入手便宜,又听另一小子说道,“我哥不过比我虚长五岁,在外交友会客便可毫无节限。如今日孟府娶妇,凡待客处,何处不可去的
说着睨了锋哥儿一眼,贱兮兮地怂恿道,“更有来时,我仿佛听兄长们商议,晚上他们一众兄弟要如何去闹洞房
一席话一下打通了坏小子们的任督二脉,哪还能在客厅里安静的呆着
彼时新娘还在路上,洞房还是空的,一群人自是不能空等着。也不知是哪个坏小子出的馊主意,提议玩起了捉迷藏,叫各自找个隐蔽的地方好生躲着,到时若是哥哥们来了,他们岂不就是躲在一旁瞧热闹的小黄雀了
等嬷嬷们反应过来,好险没齐齐吓昏过去。自家少爷竟在自个眼皮底下看没了,又岂是失察二字能简单了算的
好在今儿个人多嘴杂,很容易就查到哥儿几个去了新房。等一群人追到新房,却恰巧碰上新娘被扶入洞房,眼见前面喜娘就要关门,几个奶嬷嬷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跟进去浑看了一圈,倒是叫眼尖的嬷嬷们拽出几个没藏好的小子。
即是找到了人,更是不必急着去向太太禀告,想来剩余几人定是在新房某处躲着。现下不方便,不如待会闹洞房时,再趁机将人揪出也省得。
谁又晓得就是这样一耽搁,却是失了寻人的最佳时机。如今奶嬷嬷跪在众人眼前,就知道找人的后果如何了。
砰砰砰一连串响头,奶嬷嬷只管额头带血的请罪,直磕地史氏脑袋发昏,心口犯苦,整个人懵在当地。
眼见奶嬷嬷要磕昏过去,嫂子又是个不顶事的,芳茵无法,只得赶紧上前止住奶嬷嬷道,“嬷嬷素来便是体面人,又何必在人前自辱
“若能找来,这贱婢又何必在此处请罪
“奶奶明断。”奶嬷嬷吓得哆哆嗦嗦,满嘴哽咽求饶道,“我好歹奶了哥儿一场,心里只有盼着哥儿好的份,却哪有使坏的心
“好一个天打雷劈。”史氏恨恨说道,“当初为哥儿选口奶,千挑万选,才选出这般心口伶俐会处事的。原本指望,哥儿吃了她的奶后,能学的一两分聪慧伶俐,谁承想伶俐没学着,倒学了满身淘气。一天到晚的给我惹是生非,以前我不觉得,现在可算是醒过味来,都是你们这些刁奴教唆的。”
眼见史氏只顾抱怨,却对如何寻人全无主意,红袖赶忙上前打岔,低头问向奶嬷嬷道,“婶子可还记得我么
奶嬷嬷满脸血的抬起头,瞧着红袖一脸善意,便抓着她的手恳求道,“好姑娘,你是晓得婶子为人的,哥儿丢了我这心比刀割还难受。你即是读过书经过事的能耐人,就快快想些法子将小主子找出来,我这里先给姑娘磕头了。”
红袖被人磕头磕地满心惶恐,赶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