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杜歆并没有下车,倒是路边一个女子,却是拉开了车门,熟练的跃上了副驾——那一向是萧容容的位置。
萧容容的心,一下就沉到底——那上车的女子,明明就是何维桂。
她似乎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以往看小说,动不动就是心碎这个词,她还不以为然,心不是肉做的么,怎么会碎。
可现在,她是彻底的体会到了,心碎得四分五裂,那碎裂声,痛得她想号陶大哭。
当初跟杜歆两人签离婚协议时,她在气头上,更多是一种愤怒和激动,现在,她才是一种心伤和悲痛。
还以为杜歆是跟自己一样,对离婚一事后悔,所以想来重归于好,结果全是自己一厢情愿。
她没料得,这个男子,这个一惯将她如珠如宝的男子,翻脸之后,竟是如此的无情,将她宠上了天,却又是一把将她给摔下地来,甚至摔下来还不出气,还要再来狠狠的踏上两脚?
心中冷笑了一声,萧容容掐着自己的手臂,提醒自己要坚强,杜歆这次来,是故意带何维桂来跟自己示威的,那自己一定不能示弱。
她拿出电话,面带微笑的打给了皇甫玉,一边讲着电话,一边转身向着站台的黑色轿车过去,留给杜歆一个决绝的身影。
心再痛再难受,她也不要在杜歆面前表现出来。
上车后,她才痛哭失声,那手臂,也掐出了深深的指印。
杜歆从后视镜中看着萧容容上车,他当然知道萧容容是看见了自己。可那个骄傲的小丫头,给别人打电话是眉开眼笑,只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他气得一拳就砸在方向盘上。
“杜队,怎么不下车去见见你媳妇?”何维桂将矿泉水递给了他。
杜歆没有说话,他当然想见,否则何必趁出任务的时候,巴巴的开车来萧容容读书的校门口绕一圈。
他没指望能见着萧容容,能在这儿想象一下小丫头读书的情景也是好的。
可真见着了,他也想冲上去抱住小丫头,如以往那般哄哄她,由得她掐两下,两人重归于好。
可是,小丫头的神情,那么凛然,想着以往她跟皇甫玉,是怎么将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践踏在地,他不想再轻易的上前,他怕上去又是讨个没趣,何况这是出任务,车子拐过来已是不该,哪还有时间去跟萧容容拉拉扯扯。
“杜队真是个情种,出个任务的机会,都要专程拐过来瞧瞧嫂子。”何维桂的嘴角,抹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讥谑。
杜歆心情极为不好,冷冷的瞅了她一眼,却是怎么也不想承认自己是个情种的。对他来说,情种这词,太过污辱。
“耽误时间。”
一听杜歆的指责,何维桂就大呼冤枉:“杜队,天地良心,我可是知道你想着嫂子,所以才借故买水,让你能在这儿多留一点时间。”
杜歆没说话,何维桂说的不是假话,如果她不下车买水,估计就这么开车绕过学样,也瞧不见萧容容了。
那丫头,这阵子家人是将她照顾得极好,并不见得有何不妥。
这阵子,他在部队也想得很清楚了,萧容容任性娇气爱跟他别扭,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他为什么当时会这么沉不住气,要签什么离婚协议。
气愤之后的后果——他感觉自己就象掉了魂似的。
可是,自己在难受,那小丫头,还是跟以往一样,无心无肝的,整日乐呵呵的。
想到此处,他不由苦笑,以往是将萧容容从她父母的蜜罐中,给转移到自己的蜜罐来,甚至给她的蜜,比父母给的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在他这儿看来是伤心伤肺的离婚,于她而言,不过是这个蜜罐打翻了,她又回去以往的蜜罐中。
离婚,对她居然没有任何影响。
杜歆握方向盘的手,更是紧了。
何维桂看着他的神情,却是微微的掉转了头。
凭着一个女子特有的细腻和敏感,她已经猜知杜歆和萧容容之间出了问题,刚才在校门,借故要去买水,果然让她看到了想看见的一幕。
“给嫂子打个电话吧?”何维桂笑问了一句。
杜歆依旧没有说话,却是开车就走。
何维桂也不见外,伸手从他的军装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笑嘻嘻的翻着电话薄。
“宝贝”,她看着这名,“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哎,看不出平时冷言冷语的杜队,也会搞出这么肉麻的称呼。”
杜歆看了她一眼,见她轻咬着下唇,瞅向自己的神情似笑非笑,这神情,让他极不舒服,犹如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
他移回视线,专注的看着车的前方,却是问了何维桂一句:“对了,你不是回你的军区去了,怎么又给调到我们部队来了?”
“不是因为前一阵的任务么,全军要选调一个合适的女军人配合你假扮夫妻,选来选去,就选到了我的头上。难道说……”她说到这儿,却是故意顿了一顿,拿着眼角斜睨了一下杜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