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一聊,麻若星堂姐的事情……”狗爷敲着竹竿走开了。
晚上周****提了一篮子鸡蛋来谢我,说孩子不懂事,要不是你踢他一脚,怕是误了前程。
狗爷道:“小娘子。你太客气,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鸡蛋。”周****脸一红,身子一动,哐当一声,落下了一把剪刀。母亲笑道:“他姨,坐下来喝口茶。”周****忽地一声,跪在我面前:“萧棋啊。一连三天,我都梦到孩子他爹喊,说他是别人害死的。”母亲扶起周****,让她坐下来慢慢说。剪刀掉在地上,狗爷是看到,礼貌问道:“小娘子,莫要委屈。”周****倒豆子地说了起来,她丈夫也就是王帆父亲,大名王苍。
王苍有一回上山晚上放兔夹子,脚底打滑,猛地栽下坡,撞在石头上面,当场毙命,上山找回来,收殓火化,到今天已是八个年头。周****这几日一连梦到王苍血淋淋站在面前,大喊自己是被人害死的。
周****的意思,是让我过阴,让王苍魂魄回来,说一说是谁害死了他。我一听脸色就变了,这等事情冥府管得最严,如果真能请来死者的魂魄,世上一多半的悬案就破了。
狗爷问道:“令夫生前可得罪什么人?”母亲见周****抽泣,便道:“王老弟老实忠厚,从来没有得罪人。”寒暄唠叨半天,光凭梦境,说王苍是被人害死,死在不足信,请冥府中王苍过阴,更是滑稽。周****失望离开,便去找神婆安姨。
母亲道:“王苍死后。周****怕有人吃她豆腐,常年随身带一把剪刀。日子过得极苦。若王苍真是枉死,那真是天不怜人。”狗爷闷声不语。我道:“人已成骨灰,终是虚妄。八年光阴,凶手早遁入他乡……”
果然,没过两天。镇上面有传言,说书记背上面的皮变成的蛤蟆皮。有时候说话还忍不住“咕咕”“呱呱”地叫起来。有人模仿了折书记讲话:“镇上民生工作……有五大进步……呱呱……人民当家做主……咕咕……”
我和狗爷上山挖虫子,一连几日都遇到了厉害的蛇蛊,叹为观止,虫术方面增添了不少,老鼠消灭了几只,有几次用石灰和粪汁浸泡就消灭掉。皆是我没想到的方法。
狗爷说道:“五行之中相生相克。”我道:“是啊。”
狗爷又道:“你看着蛊虫厉害,撒一把石灰就灭掉。这说明什么,就是一物降一物。再厉害的人,再厉害的蛊虫都有破解的办法,有时候越复杂越厉害的虫子对付的方法其实越简单。以后你虫术大成,也不要忘记这个道理。千万不能把问题弄复杂。”
我默默记下来,后来我一直受用这句话。我点头道:“《虫经》上说,菖蒲叶和粪汁、石灰可以破很多虫子,应该也是这个道理吧。”狗爷很赞赏点点头:“你终于不是傻狍子了。”
我心中感叹,我没得罪傻狍子啊。我刚要开口说。狗爷沉下脸:“晚上加班加点,把《虫经》记熟悉。”
回来的路上,我扳指头算了这几天消灭的虫子,一共是三十二条,还是很快的。想起谭爷布蛤蟆的局,我越发对谭爷敬佩。而且对谭爷的师父也更加好奇。
有两只习性还没有琢磨透的蛇蛊,我则小心翼翼带回家研究一下。
狗爷装模作样敲指头,道:“事情快要完结,咱们要离开村子了。就剩最后一件事情了。”
从山上回来。几辆丰田车在奥迪的引领下,进去我们村子,惊扰了一村人的安宁。
奥迪下来的是折大彪,毕恭毕敬地带着三个鼻子长了一撮胡须的人。从车里面推出来一个轮椅,一个头发掉光,穿着黑色和服的日本人坐在上面,手边放了一把日本战刀。跟着最后面是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国翻译,梳着中分头,天气太热一把纸扇不断地摇动。
折大彪带着这一行人到了我家。机智小伙伴喊道:“鬼子进村了。鬼子进村了。”我听萧义一喊,也是血气方刚的人,顿时来了兴致。狗小贱威风凛凛,叫了两声。我刚出门。母亲喊道,萧棋,你身板弱,别往前冲。我答应了就跟大哥走了。勾人打架这事情年轻人很喜欢。很多人就往后山去。有两个平日腰花吃多大叔,做好了担子,跳了两桶井水,补充水源。
后山的山头站了不少人。我和萧义赶上去,已经汗水湿透。陈富贵的坟墓旁,陈铁匠面如死灰,吓得不行。倒是小孙女抓了跟小竹竿,恶狠狠地盯着来人。
折大彪白衬衣黑西裤黄皮鞋,喊道:“这个火化是国家的政策。咱们都是奉公守法的好人。”折大彪背后来了不少公务人员,两个油壶装满了油,就放在一旁。
陈铁匠道:“这都埋下去……”折大彪喝道:“让你自己挖不挖。县里面火化厂的同志只能帮忙了。”几个老者愤愤不已:“山里面地都抛荒,埋着不占地方。入土为安,这是对死者的尊重。”折大彪额头在冒汗。
“棋哥。你报的是江大哲学系。回头你帮我选志愿……”我在一旁看着,周****儿子王帆见机说道。我应了下来。王帆年纪不大,青涩嘴角还有淡淡的刚长出来的胡子。
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