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是个难眠的夜,是个寂静的夜,是个不寻常的夜,更是个特殊的夜。
轰隆。
漆黑的夜晚中一道闪电打破了此刻的寂静,嗡嗡的闷雷由远及近响彻寰宇,一座长满杂草的孤坟在闪电的亮光中荒凉的闪现,枯黄的杂草在暴风雨中无助的摇曳着,在孤寂的夜里更加荒芜。
漆黑的夜因为暴风雨而不再孤独,但是因为孤坟而孤寂。
突然,一声叹息像是从天地中无声无息的产生,又像是从孤坟里面诞生。
暴风雨倾盆的砸下,仿佛是要把孤寂砸碎,想要把荒芜淹没,叹息来的突兀,去的也是很突兀,仿佛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四周又陷入了孤寂。
劈啪。
又是一道闪电落下,轰碎了天地的死寂,照亮了孤坟,在这闪电稍纵即逝的刹那,可以看见孤坟在动,动的很缓慢,很不容易察觉。
是错觉吗?
不,是真正的在动。
漆黑的夜宛如一头沉睡的猛兽,随时都有可能苏醒博人而噬,天地又开始了静,但是这股静中蕴含了一道“暴风雨”的气息。
轰隆。
第三道闪电落下,但是轰隆声不是闪电和雷鸣发出来的,而是“暴风雨”发出来的。
孤坟怦然炸开,湿润的泥土崩开,枯黄的杂草不甘的发出一声哀鸣而后无可奈何的随着泥土飞溅,被天空中的暴风雨吞噬淹没。
第三道闪电刚要消失的瞬间,雪白的光芒照亮了孤坟,孤坟的正中心,那里横躺了一口漆红的棺材,棺材在缓缓上升,上升的幅度很小很小,几乎微不可察,但它确实在上升。
呼。
漆红的棺材上面密密麻麻的微小符文绽放漆黑的光芒,比夜都要黑,随着棺材的上升,符文也是越来越大,而天地元力就像是山洪暴发般涌入棺材之中。
轰隆。
棺材涌出大量血红烟雾,快速的四散开来,刹那的光阴已经染红了天地,天地元力更加的凶猛的涌来,似乎棺材就是吞噬的凶猛野兽一般。
“天地已殇,独求梦一场!”
漆红棺材发出一声感叹,感叹声音很小,却传遍了这方被遗忘的天地,在天地间回荡。天地骤然一静,时间仿佛不再流动,空间不再蠕动,天上的暴风雨仿佛定在那里不动了,只留下那一刹那,感叹的那一刹那。
一刹那的时光有多长,或许就是一刹那,或许是人醒来却发现沧海桑田的悠悠无尽岁月。
劈啪。
第四道闪电骤然轰下,轰碎了静谧的黑夜,触动了遗忘的天地,推动了静止的时空。
也许这一刹那就是很久很久,不然漆红的棺材也不会漂浮在空中百丈,棺材盖碰的一声裂开一丝缝隙,方圆百里之内的天地元力直接被吞噬一空,成为真空地带,接着其他的地方天地元力涌了过来补充这里的灵力。红色烟雾似乎罪大恶极之徒,被漆黑符文抓了回来,镇压在棺材板内部。
大风吹过,天地又恢复从前,待定眼一看之时,棺材上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一个人。
那个人头发很长,很黑,很有韧性,如一道黑色的瀑布一般倒挂在如山岳一般的头颅之上,披散在胸前背后,完全的遮挡住了脸,甚至发梢在漆红的棺材盖上面层层倒卷,盘旋一圈一圈的。然而奇诡的是,那雨却停留在他发丝之外,宛如一层无形的膜阻挡了雨水。
曾经天地中有这样的一则传言,人死后,他的头发和指甲还会在死亡中继续的伸长。
呼。
或许是天地想要看清他的脸,莫名的刮起了一阵狂风,如巨龙一样的狂风,在暴风雨中呼啸着,肆谑着,气势汹汹的横扫而来。
结果,天地失望了,狂风只吹起了几缕青丝,是背后的青丝,青丝如碧波一般的荡漾了几下涟漪,而后归于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接下来天地或许会得到一丝安慰,因为那个人动了。
长长地雪白指甲从胸前伸出,指甲很长大约有十二寸,也就是一尺二,比雪还要白,划亮了漆黑的长空,阻断了齐齐落下的暴风雨。
然而,天地或许会再次的失望,因为长长地雪白指甲并没有拨弄起任何一根发丝,就像是本来就该出现了,此刻才显化出来一般,很是和谐。
一双手很白,很是晶莹,如洁白的玉一般,从胸前穿出,挥了挥这双诡异的双手,长长地指甲划出一道又一道的电芒,与天空中的闪电一样,然,很是乖巧的在长长地指甲穿梭纵横。
徒然,天地一道道闪电划过长空,如烟花在漆黑的雨夜中绽放。
那人再次的动了,缓缓地站了起来,长长地黑色发丝披散到脚下,看不到脚,什么都看不到,只看见那长长地黑发,散发出漆黑的乌光。
如幽灵一般的悬立在半空中,要不是双手露在外面,或许真的不知道那里是他的正面。
或许他真的是幽灵,他不是走路,而是飘动,缓缓地飘了开来,离漆红的棺材十丈之处静静的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