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
这个时候,古砚的痛苦已经过去了,脸色逐渐的恢复了几分。
“嗯?衍儿,此话怎讲?”
古砚的脸色也微微一怔,周衍的话,他是信的,无论多久没见,周衍的父亲的为人已经在那里了,他又如何不相信周衍?他这么问,只是意识到,可能,有很重大的事情,发生在了自己的女儿古曦的身上。
“这件事,稍后再说,叔叔,这次,你可知道是谁将你伤的如此?”
周衍问道。
古砚轻呼出一口浊气,淡然道:“叔叔虽然是一个小人物,但当初也是你父亲的死忠护卫,一生随着你父亲纵横天下,杀人无数!别人要来惩罚我,也是天经地义之事,我又如何要仔细耗费精力去探查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有什么招数,来了,我便都接着便是。”
周衍闻言,也不由哑然失笑:“叔叔,我知道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物,也不畏惧生死杀戮,可你和我父亲一般,都算是很桀骜不羁的风流人物,若是被人以这样恶毒的手段陷害而死,岂非是亲者痛仇者快?”
古砚闻言,脸上露出几分惨淡的笑容来:“是啊,以前我也是这样,不计较的,谁惹来,便杀了谁,可……如今,遭遇如此重创,我自然也有些不甘心,可……我如今还有什么能力去查呢?”
古砚的话,让周衍的脸色也凝重了几分:“叔叔你虽然身体状态不好,但古家,还是有许多人可以用的吧?”
“呵呵,那些人,几乎全部都死了。这古家,如今也就我们几个老不死的,以及一些三代弟子了。”古砚说着,已经闭上了眼睛。
周衍沉默了许久,道:“曦曦说,这次是杨家出手的?”
“杨家的确出手了,还是杨青谭将我打伤的,但我并不怨他。”
古砚许久之后,再次睁开了眼睛。
周衍道:“为什么?”
古砚沉默着,却没有回答。
“叔叔,你是担心,我与这个杨青谭对上,从而将自己陷入危险之地吗?”周衍轻轻叹了口气,他也不傻,自然会这么去想。
“不……杨青谭是光明正大的击败我的,他一直都是一个很果断的人,这样的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绝不是他的手段!”古砚摇头,很肯定的说道。
周衍闻言,也有些发怔:“叔叔,他如此重伤你的话,那你为何,却有还帮着他说话……衍儿我……有些迷惑了。”
“你不了解他。我第一次见到杨青谭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孩子。”
古砚语气有些萧索,却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一次,他在天机山的激流飞瀑那里,在那里不断的向上冲击。
那个时候,他是杨家的废物,是杨家的弃子……
他就那么一次次的向瀑布上冲着,运转着一柄没有锋芒的断剑。
那个时候,他的那种深邃坚定的眼神,深深的震撼了我!
这么多年,我一直忘记不了那年的他的那道眼神,如烙印到了灵魂里,无法磨灭。”
“当时,我说,‘你这样压榨潜力,身体必定毁损,最终,会沦为废物。’”
“当时,他咬着嘴唇,血水连连,却看都没看我一眼,漠然道,‘我已经是家族的废物,还被逐出,还有可以比现在更坏的结局吗?为什么压榨潜能,就一定不能打开身体的桎梏?不能成才?我不信!’”
势如奔雷的瀑布,那种击打之力,即便是当时的我,也不见得可以支撑几个时辰,这种力道,是伤筋断骨的力道,凶猛霸道,威力无敌!
他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不断的向上,但他每一次,都被激流狠狠的打入水底。
我在那里看了一个时辰,他一直没有放弃,但他一直没有成功,可他的身体,几乎血肉模糊,惨不可视。
春去秋来,他一直那么坚持着,直到有一天,我还没有到那里,已经看到,他站在了那激流的顶峰的飞瀑之上。
他一身破旧的衣服,一柄短剑,却有着一代剑圣一般的气机!
他十五岁,破了四大境界,领悟了剑意!”古砚脸色很苍白,那一条条深刻的皱纹,似乎蓄满了他生命之中的哀伤与不幸。
他的眼皮不断的跳动着,想要睁开眼睛,迎接周衍的到来,可是这样的过程,无比艰难。
但他依然努力的在这么做着,对于他人而言很简单的事情,对于他而言,却难如登天。
他一头雪白色的长发,因为此时的精神不济,而让他此时的模样看起来更显苍老,可他此时依然睁开了眼睛。
他眼睛一睁开,有些浑浊的目光之中,也有一道闪电一般的剑气之光,这目光凌厉、如闪电一般的射向了周衍所在的地方,顿时,他便瞧见了周衍那带着关心之意的俊秀而又有着几分沧桑、深沉意味的脸。
这张脸,是他很熟悉的一张脸庞,可这张脸,比之记忆之中熟悉的脸,多了几分狂放不羁、少了几分惆怅之意。
他的目光,自凌厉,变得微微怔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