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宇面有难色,可是冷月话已出口了,况且依目前来看,这或许是解决争端的唯一出路。
“太子殿下,不知您意下如何?”
被冷月这么一问,夏侯宇才从自己的思量中回过神来,而后定定地说,“本太子没有意见,就不止诸位将佐如何?”
众位将官小声交流,快速交换了下意见,最后互相点点头,由孟老将军代表诸位发言。
只见他和颜悦色,全无刚才的雷厉之风,山羊胡微微颤动道,“既然是冷锋少侠提出,再加上副将军一职,本身就得服众,好,我们军方一致同意。”
说罢,众位将官同时向太子施礼。
“既然双方都没有意见,那么就定在明日正午,在昭武校武大场上……”
冷月一正手,打断了夏侯宇的话。
“请太子殿下恕臣无礼,只不过臣觉得,择日不如撞日,想必众位大臣也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臣提议,现在就出发到昭武校武大场,接受众位的考验。
更何况今天云开雪霁,艳阳高照,天气高淡,正是好时机。”
说罢,又朝夏侯宇施了施礼。
夏侯宇小声说着,冷月听不太清他说什么,但大体应该是何必着急,或者是先缓一缓做到知己知彼之类的话,冷月交叠的手指微微摆动,示意他,自己有把握,夏侯宇才沉吟了下,看了一会冷月,又看了下众位将佐,而众位将佐心想,既然这个小子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来送死,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纷纷点头应允。最终,夏侯宇才艰难地下定决心,批准了冷月的请求。
“传令下去,南北大营除了常驻军力之外,其余全部在一个时辰之后,集结在昭武校武场。”
索先锋承接孟老将军的命令,太子也应允之后,便赶忙撤退,朝着宫外疾行而去。
“敢问孟老将军,此次比武的内容是什么?”
夏侯宇轻声询问着,眼睛却是瞟向坐在身旁、气定如山的冷月。
“启禀太子殿下,成为副将军者,当有三个最为基本的条件,首当其冲,便是要武力超群,冠绝三军,此谓之勇也。
接下来,便是排兵布阵,调兵遣将,令行禁止的能力,副将军可是指挥我北明国几十万军队的将领,这也是最基本的要求,此谓之智也。
最后,就是制定战略、谋定全局、高屋建瓴的本领,这是这三者中最为重要的,此谓之谋也。
只有集结勇、智、谋三者,方可称之为我北明副将军也。”
孟老将军说得头头是道,而夏侯宇却是越听,心里越是没底,特别是冷月听后并无明确变化,不知道她是害怕亦或是其他。
于是,夏侯宇试探性地问道,“冷锋,你可有把握?”
“太子殿下,臣不敢夸下海口,惟愿全力以赴,以求问心无愧。”
冷月转身,朝着夏侯宇单膝下跪,一字一句皆是有力。
其实,冷月也暗自思量过自己的实力,心里也是没底,但此刻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何况只要自己跨过去,那么实现自己心中目标的,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无论如何,自己都要一试。时间正在一点一滴地流逝,自己再也不能浪费了。
“好一个问心无愧。”
孟老将军捋了捋山羊白须,同时看了下透进来的光线,估摸着索先锋离去的时间,向夏侯宇说道,“太子殿下,你看是否应该启程了呢?”
夏侯宇看着冷月,这会冷月抬起头,肯定地点了点。
于是,夏侯宇大步出殿,其余将佐和冷月鱼贯而出,纷纷骑上各自的坐骑,朝着既定的昭武校武场而去。
轻尘飞扬,铠甲金亮,骏马飞驰,英武奋烈,太子一众并着几百护卫虎贲骑军,齐齐出了宫门,而后沿着中央大街一路向北。
熙攘的人群如被利刃劈开,纷纷朝两边躲闪,顿时颇显混乱。
最后出得北门,再疾驰了一阵,待过得北边群山处的一座关隘之后,一马平川的草原上,便是夏侯宇口中的昭武校武练兵场了。
此刻,草原上已经由奔驰的骑兵拉起了警戒线,最中间的被围成一个类似于搏击的场地,其他地方,俱已经被黑压压层层叠叠的军士围拢,一时只见代表北明赤红色的旌旗招展,人声沸腾,红色铠甲也将个体面容混淆,放眼望去就是一片赤色沸腾的海洋。
当军士发现太子到来之时,四周哨塔立刻吹响了振奋人心的号角,呼喊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席天卷地朝冷月这边涌来。
夏侯宇和众位将军俱是见惯大场面的人,于是马鞭一挥,径直朝最中央处行去。
最后,索先锋早已恭候多时,依次请太子、冷月和众位将军入场,同时示意,在场军士安静。
令行禁止,刚才喧闹沸腾之音,顿时安静得鸦雀无声。
太子稳坐在最高台,头顶烈日,俯瞰着这万千北明勇士。
众位将官和冷月分立左右,静静等待着索先锋待会宣布的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