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沐那里有水啊?”
“村子中间有水井。”良沐大声吆喝,随即就是猛烈的咳嗽。人没一会就被呛了出来,放下手中笤帚,满脸乌漆抹黑的,肩头上落得灰尘足有一指头厚。“你别去,水桶太沉。”良沐说着拎起水桶出了门。
若嬨站在门外,待里面的灰尘歇了歇,才敢进去。进门口便是个灶台,是那种大灶台后面跟着个小灶台,灶台连通着火墙,火墙连着炕,然后顺着烟囱出去。
炕上有炕柜,那炕柜很小,也就能放下几**棉被,柜门是红色带镂空花纹的漆木,中间用陶瓷烧制的花块瓷板作为装饰,地上整齐罗列着几个大柜子,都是古色古香的那种上开门,取放衣物委实不方便。
房子两面都有窗子,虽然有些小,但好赖不及通风好,比山上的一面窗要强得多。地上铺着红砖,常年摩擦的锃光瓦亮的,走上去不如黄土软,有些隔脚。
小屋子西面有处小小的杂物间,现在里面什么也没有堆放,等会良沐回来了,把外面的皮子和浴桶就摆放在这里。就是泥墙开裂了些缝子,呜呜的冷风从缝隙传进来,都接上了冰。
“真是冷啊!”若嬨没来由打了哆嗦,忙蹲在灶台口那里烤烤火。
暖和些便将房子里面进行细致规划,什么东西该安置到什么地方,迥然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嗯!应该算是她的临时住所吧!安顿下也没啥可非议的。
良沐扛着两扁担的水步履稳健进了屋,若嬨连忙上前帮忙,伸手拿着抹布就往水桶里面插,良沐伸手就去拉她,却也没她手快,一下插入水中,那水寒得刺骨,拔的她一个激灵,连忙将手拿了出来。
她整个脸都冷成了绿色的,身上似触电一般,从手上开始哆嗦,一直蔓延到浑身。
良沐紧着眉,腻了她一眼,嗔道:“真是傻丫头,动作快的拦都拦不住,快我给你捂捂。”一双温热的大掌捧着她的双小手,口中哈着气,“这啥天气,不烧水哪能摸?”
刺溜吸了鼻涕,若嬨硬挺着说:“没事。”也不知是被哈气熏得,还是羞涩了,她的小脸是温红的,手上好了许多,连忙抽回来手,“你去烧火,我用瓢摇着水,往地上泼些,灭灭灰尘。”
“行。”良沐笑了笑,抬着水桶进入房间。
手掌残留着他的余温,真暖啊!若嬨没来由的嘻嘻笑着,小跑进去帮他忙活。没一会烟囱内炊烟升起,黑乎乎的颜色,有点类似锅底灰。
有了热水,良沐和若嬨就分头擦拭,良沐主管厨房,那里脏的可以,要买些力气拾掇,若嬨则收拾卧房,都是些浮灰倒是轻松容易。
收拾了小半天,终于有点屋子样了。若嬨便央着良沐将东西安置到杂物间中,自己则夺过他手中的抹布,将锅台,水缸,大锅,小锅统统仔细擦拭一遍,累的腰都直不起。
不得不说兰若嬨是个能干的好女人,这样的女人谁又会不喜欢呢!除非他是个瓜子,兰若嬨躺在刚刚热呼起来的炕上,嘻嘻的傻笑。
“大哥在家吗?”是良田的声音,从门外瑶瑶传来,轻柔中透着几分优雅,假的让人呕酸水。若嬨抬头望向窗外,他正往里面巴望,眼神与兰若嬨不期而遇,竟是火苗攒动,呕死……
若嬨狠狠挖了他一眼,扭头看向杂物间的良沐,恨恨道:“良沐,你家兄弟找你。”
“哎!”良沐这傻小子乐的一蹦多高,兴高采烈出去了。
两个人在外面寒暄了几句,良田的眼神却总是时不时往里面瞟,恨不得两个眼珠子飘进来。良沐听他说完,急忙忙跑进来,伸手取下大袄跟了出去。
若嬨一把拉着他,“你干嘛去?我也去。”
“你去作甚?我要回家有事。”良沐说着,转身出去了,若嬨一个人傻巴巴坐在那里,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一下下跳着疼,这几日来早已把他当作亲人了,然他却未曾有此想法。
是啊!他要回家,有事……
“唉……”兰若嬨舒了一口气,慢吞吞起身,将剩下的活收拾利索,进空间里看看她的家人去了。
小野鸡长大许多,足有良沐的拳头大了,却还是胆小的很,紧跟在野鸡夫妇的身后,其中一对雪兔似乎也有了些动静,公兔子整日里往窝里面倒腾乱草,母兔子则纹丝不动,接受他的服侍。
来到花田,选块舒坦的地儿,仰头躺上去双手垫在头后,鼻尖吸食着难得的清淡温香,口中衔着棵嫩草,望着湛蓝色的天空,静寂的连片云彩都无。
心中百转千回,眼下自己该怎么办。走?不知道去向,连家在那里都不知道,想办法回到现代,怕是更难如登天,连自己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要不自杀试试?还怕疼,万一真死了,还回不去,岂不白瞎了老天给自己再生一次的机会。
再说回去又能怎样,无休止的卷入父母新一轮的离婚争霸赛?都说为了自己好,其实就想多争夺自己的一份利益,谁人想过她的感受。
老娘在外面包二爷,据说年纪与自己倒是挺登对,老爸更是恬不知耻要娶新媳妇,只是那女娃比自己还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