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远飞的大雁> 第11章 绿色的列车与他擦身而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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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绿色的列车与他擦身而过(1)(1 / 2)

王林向大队党支部书记虔诚地递交了第一份入党申请书,他认为通过几个月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虽然体力上还没有完全适应农村,虽还不能像一个正常的农民那样去干活,也不能像一个农夫一样牵着牛儿去田间耕作,但那些都是能够学会的,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他认为,此时的他已经从思想上接受了农村,他的思想已经走进了农村,他的身体,他的思想,他的那颗年轻的心已经紧贴着农人。他的灵魂深处已经在农村得到了锤炼,而与农民打成一片,建设祖国的新农村,在农村实现他心中的理想抱负,在农村入党这些都是他下乡的原始动力和追求,实现这个伟大的抱负正是他奋斗的目标。

“很好,小伙子,我知道,你表现很好。年轻人有追求有理想非常好!公社的阳书记与我说起过你,王林,据说他是你父亲的老部下吧?”大队支书笑着接过王林的入党申请书。

“哦,公社书记?我不知道,父亲在地方工作已经十几年了,也曾提拔过一批干部。”王林小心翼翼却不失睿智地说。

“好好干,组织上会根据你的表现考虑接受一批新鲜血液的,革命干部的子弟当然要加入党组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知青入党呢,你就带个好头吧。”支部书记友善并热忱地鼓励王林积极向上,还希望在他的带动下能有一批下乡知青向党组织靠拢。

也是在同一天,丁建成向村团支部书记递交了他此生的第二份入团申请书。可是,接待他的团支部书记却与接待王林的党支部书大相径庭,她甚至看也没正眼看一下丁建成,也没有伸手接丁建成的入团申请书,她只用睥睨的目光斜视了丁建成一眼,并极不耐烦地说了三个字:“放那吧。”

丁建成羞愧尴尬地站在她家的灶屋里,在等待她的第二句话,可是她却再没有与丁建成多说一句话,她挑起一担水桶出门了,留下一股带着泥腥混合着汗水味的风。丁建成一时面红耳赤无地自容,难堪之极地回到他与王林同住的那间低矮无窗的小黑屋,郁闷烦恼悲观失望一齐涌上心头,顺手拿起桌子上与王林一起细心构思起草的入团申请书草稿揉成一团,扔进正在煮饭的熊熊燃烧的柴火灶里,半天也没有从那份惶恐、不安、愤懑的窘态中回过神来。

王林从党支部书家往回走的路上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厉声地质问团支部书记:

“什么?‘什么人都想入团?’共青团组织是我们青年人的组织,我们应该敞开大门接受这些优秀青年呀,你是一个团支部书记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怎么我说错了?共青团组织是青年先锋队,共青团员是党的接班人,你也是一个要求入党的人了,共产党员是特殊材料做成的,你不知道?什么人都可以加入吗?王林我可告诉你了,你们同吃一锅饭,同睡一铺床,你可要注意你的阶级立场!”团支部书记丝毫不肯让步。

王林脸色大变,一改他平和的口气:“对,我与他初中时就同过一段时间的学,他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你凭什么这样对待一个有上进心的下乡知青?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这是党的政策,你不知道?我是团支部委员,我有权在支部会议上提出我的主张和建议,但有一点,我先在这里说了,我们都是年轻人,我们不能这样对待一个年轻人。”

沉沉的黑夜,丁建成在青山大队的小黑屋里又一次失眠了。他在**上打了一个滚,他不懂了,身体好好的怎么会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呢?又是一个滚,身体一转侧他再度滚进了半睡眠状态。冥冥间,他眼前似有一片红天,啊!他的眼前是那样的昏红昏红的,没有其它任何颜色,全红的,耀眼的那种红。哦,那是几年前红泥坡上的红色。不能乱说乱动的年代,梦魇却特别地活跃,噩梦还特别多,这****,栀子花般的梦似红似绿落满梦中的绿地,梦魇又把他带入到了那个诚惶诚恐的红泥坡上。刹那间,梦魇把让他诚惶诚恐的红色又变成了绿色,哦,那是他喜欢的一种颜色,那是春天常见的颜色,那是代表希望的颜色啊,可是,希望的色彩一次次擦着他的身体就那样一晃而过,怎么,那希望又来到了梦中?梦魇把丁建成压得喘不过气来,他终于又在这噩梦中惊醒了。

丁建成坐起来点燃一支香烟,借着微弱的火光他看见此时睡在另一头的王林正在酣酣的美梦中发出匀称的呼吸音,梦境中似乎都还在微笑着,屋外的天空似有星光透过不严实的门缝射进黑屋。丁建成沮丧无边,苦涩狂躁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在想,难道真完了,这一辈子就这样默默无闻,什么也做不成了?

丁建成起床打开房门,山风吹过,门前的栀子树绿叶葱翠枝桠在摇摆,似在轻声呢喃细语。都说栀子树的叶,能经风、受雪、抗霜,它能坚韧地挺拔于风雨中,四季翠绿不凋谢。花蕾含苞的季节,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花蕾一样的年龄,多么美好的年华呀。可是这些仿佛都与丁建成无缘,他擦着额头上在梦中吓出的一头冷汗,思绪却又回到了那个从红泥洞中爬出来的红泥坡上。

周老师在组织同学们把压在洞口旁边的照明线路及设备清理出来,累得满头大汗。这个出生于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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