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锅,将药水慢慢滤出。
虽然有湿布垫着,但一碗汤药倒完之后,夜月的指尖还是有些发红。
倒完药之后,夜月看了一眼静静站在一旁的飞昂,道:“回去吧。”然后端着黝黑发亮的汤药走出厨房。
一阵冷风吹来,将汤药滚烫的温度吹散了一些。
经过十七号房,走向十五号房,夜月的脚步不曾停过。
夜月改用一手端药,用另一只手轻轻推开房门,等走进来再轻轻关上。
房门关上之后,夜月又换成两只手端着汤药,穿过外间,走向卧间。
水木宸依旧靠在床柱上,看着端着汤药进来的夜月,有些怔住。
“喝了吧。”夜月将汤药递到水木宸的手上。
没有刚才的愤怒,但声音有些清冷。
水木宸看了有些清冷的面色,再看向夜月被烫红的指尖,乖乖地接过汤药,眉头也不眨一下,将整碗汤药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直到喝完,将碗从嘴边拿开,递给地给夜月:“喝完了。”这一次面色没有了笑意,有点像是做错事情的小孩,带着一点无辜。
夜月面无表情的接过空碗,转身放到桌上,才转头看向依旧无辜模样的水木宸,面无表情看了一会,夜月才开口说道:“早点休息,不要想那么多东西,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要是连自己都不爱护,那么别人便更不可能了。”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她也不关心,但如今不说他是她的朋友,就是她给她把脉的时候,他便是她的病人,作为她的病人,她不允许出错。
水木宸看着夜月,扯出一抹微笑,乖乖的点了点头,然后拖鞋,窝进被窝之中。
夜月看着水木宸躺进被窝才稍稍放松了脸色,转身走出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听着夜月关门出去的声音,水木宸被窝中的手抚上胃部,不曾这么暖过。
即使此刻的温暖如刹那繁华,但至少他经历过最美的风景,最暖的华光。
走出房门的夜月的夜月,在门前站了一会,看了看这边,又看了看那边,突然发现她好像“无家可归”了。
夜月叹了一口气,抬步向楼下走去,看来只能叫醒掌柜的,给她重新开一间房了,但是她好像不知道掌柜住在哪里。
说来也奇怪,香郡亥时之后便不再接纳客人,整个客栈静悄悄的,找谁问呢?
夜月摇了摇头,走下楼,看来一间一间找了,楼上是客人的房间,楼下的掌柜,小二等其他人的房间,随便敲开一间问一下就可以。
“叩叩叩。”走下楼的夜月走到最近的一间房间前,在门上敲了几下。
但半天都没见有人回答。
“叩叩叩。”夜月又敲了几下。
然后才听到里间传来略带喘息的声音:“谁啊?”
“十七号房客人。”夜月蹙眉,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怪异。
“马上就来。”一声高喊之后,一声小声嘀咕的声音也模糊地传入夜月的耳朵,“这大半夜的还来打扰别人的好事……”
好事?再想起刚才带着喘息的说话声,夜月顿悟了。
脸颊有些微烫,这两天……突然想到还在房间的某人,夜月的眉头有些蹙起。
一阵悉悉索索之后,房间的门才打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盏油灯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泛着红光。
夜月一看便知就是水云居的掌柜,运气还是不错,一敲就中。
“客官,您有什么是吗?”虽然极力忍耐,但声音中多少还是带着一些不悦。
夜月听着也没放在心上,打扰别人的好事,再找人家麻烦实惠遭天谴的……
“再给我开一间房间。”声音依旧清冷。
“您不是住十七号房吗?怎么……”
掌柜的话还没说完,便觉得周身突然冷了一下,才恍然察觉到眼前的这位客官不悦了,赶紧住了嘴,急忙说道:“我这就给您准备房间。”
掌柜说完,对夜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夜月收起周身的冷气,周子昂前面,掌柜跟在后面。
二十二号房门前,夜月看了看门牌号,又看了看对面的门牌号。
“客官,二十二号房,和您原来的房间也近,您有什么事情也方便。”
近?对面?夜月无奈了,掌柜您不用这么好心吧。
掌柜将房间号的牌子递给夜月之后,便退了下去,脚步有点焦急。
夜月手里拿着门派,看了眼掌柜焦急离开的背影个,摇了摇头,便推开二十二号房的门,走了进去,面对面就面对面吧。
“砰。”二十二号房的门被轻轻关上,但是这一声轻响却仿佛直直打在北冥寒的心上。
十七号房中,北冥寒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顶,听着对面传来的声音,直到对面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北冥寒才收回查探的内力,关闭五感,眼睛依旧盯着床顶,眼神有些空洞。
看来这一次是真的惹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