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真的有神的存在吗?
如果有,
那么请你让时间倒流,
倒流回我们彼此还未受到伤害时。
世界上真的有神的存在吗?
如果有,
那么请你让时间静止,
静止在我们青梅竹马懵懂之时。
世界上真的有神的存在吗?
如果有,
请你告诉我!
请你告诉我!
要怎样才能将沉睡的她唤醒,
要怎样才能抹去曾经带给她的伤害。
如果真的有神的存在,
请聆听我最最诚挚的祈祷:
只要她醒来,
我愿献上。
我的全部!
——
飞机在一万米的高空向南飞行。
肖建功一直没有说话,本就棱角严厉的他此刻更是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坐在他旁边的妻子红肿的双眼一刻不停地留着泪,默默的、无声的,那种侵蚀到骨子里的哀恸与绝望已经击垮了一向开朗的她,让她瞬间变得苍老了许多。肖树坐在她的身旁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似乎是想将自己的温度全部输送到母亲的体内,让她得到一点慰藉。那种无言的哀伤深深的包裹着他们一家三口,根本就没有让外人进入的余地。
鲁冰和随行的参谋坐在隔着过道的另一排。她坐在靠窗位置,看着窗外的天空由红渐渐得黯淡下来。黑乎乎的云朵之中机翼上的灯忽闪着,待到云彩稀薄的地方,就出现了一颗颗亮晶晶的闪光,比在地面上看到的星星更明亮、更璀璨。
当飞机在巫家坝机场降落时,已是午夜22:50,当地军分区早已派了军用直升机等在嘎洒机场专用停机坪上。
“首长——”一上校军衔的男人跑了过来,立正敬礼。
“人现在哪里?”肖建功面色肃穆的回了个军礼问道。
“现在景洪人民医院。因为肖红同志当时必须马上手术取出子弹,所以目前无法转到昆总。”上校一边解答一边在前面带路上了直升机。
肖树扶着母亲上了直升机,这才想起似乎忘了一个人,急忙又回身找鲁冰。看到那名参谋一手拎着鲁冰的小旅行包,一手扶着她的腰快步跑了过来,他忙对着她伸出手。鲁冰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身,眼中的哀恸还没来得及掩饰,脸上也还没有酝酿出淡定的模样,只是这样紧紧的抿着嘴唇,将和天气不符的冰凉的手放进了他的手中,只看到肖树动了动嘴唇,可是直升机旋翼螺旋桨那巨大的轰鸣声卷走了他所说的话。
第二日的凌晨一行人来到了景洪人民医院,在院领导和主治医还有缉毒大队的领导们簇拥下来到位于五楼重症监护病房。
白色的病房内病床的四周是监护仪、中心监护仪、多功能呼吸治疗机、麻醉机、心电图机、除颤仪、起搏器、输液泵,还有鲁冰叫不上名字的器材。
床上躺在一个面容黑瘦、颧骨微凸,梳着利落短发女孩子,如果不是她嘴上、身上插满的各种插管,真的会让人误以为她只是稍稍闭目安静的睡去。
“小丫——”肖建功的妻子哭着扑到了监护病房的玻璃上,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在空寂的走廊内是那样的让人痛彻心扉。
“肖红,肖红——”鲁冰站在玻璃窗的一角,隔着玻璃看着那个原本充满朝气、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女孩子,此刻悄无声息地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像是再说‘嗨,小冰,现在你安心了吧?’
鲁冰的唇轻轻地抖动着,尖利的犬齿早已刺透了嘴唇而不自知,藏在风衣下的手变得像冰一样,那份冰冷迅速的在全身蔓延开来。
“肖红的情况怎么样?”肖建功看着玻璃内的人,转过头冷静地问道。
“首长,现在还不好说。打中肖红同志的子弹击穿了肺动脉,致使静脉血无法正常运送到的右心室,曾造成她长时间的休克。而头部的那颗却没有留在脑内,可是被击中的却是胼胝体和丘脑部分让大脑供血不足有脑死亡的危险。”
“你不用说那么多的专用术语,就说你有几成把握让她醒过来!”肖建功大手一挥,凌厉强悍的气势让主治医生身体不由抖了一下。
“这个,没有。”医生喏喏的说道,原谅他只是医生不是神,虽然他已经是尽了全力了,可是现在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大夫,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肖建功的妻子像疯了一样一把薅住主治医生的白衣前襟,“难道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女儿在那等死吗?”
“妈,你冷静点!大夫也尽力了!”肖树急忙将母亲抱在怀里劝解道。
“冷静?你妹妹躺在那里你让我怎么冷静?”肖建功的妻子嚎啕大哭起来捶打着肖树的胸膛,过了一会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推开肖树一把抓住肖建功的胳膊说道:“不行,我要给小丫转院,现在就转!”
“肖夫人,肖红同志目前的身体状况是不适合转院的,那样只是会加重她的病情!”一旁的院长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