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抬头望了望挂在墙上的钟表,打了个呵欠,说:“现在已经不早了,我给你打点洗脚水过来,帮你把脚洗一洗。然后,我就要去休息了。因为明天我还要上早班,不能陪你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按下铃,医院里会马上派过人来的。我这就去打水,你在床上等着吧。”说完,她弯下腰捡起放在地上的脸盆拉开门走了出去。而我却无所是事的躺在床上,看着挂在墙上钟表的指针是如何的向前慢慢的移动着。
大概过了几分钟后,她便从外边端来一盆清水,放到了我的床下。然后弯下腰扶我坐了起来。我很配合的把双脚伸进盆里,等待着她为我亲自洗脚。芳芳先挽起袖子,然后蹲下身去,伸出双手为我搓起脚。瞧着她为我洗脚的样子,脑子便突然闪出影视剧里经常出现的情景,我开玩笑的逗她,说:“看你为我搓脚的样子,就想起了古装电视剧里丫鬟为主子洗脚的情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就天天都像这样来伺候我吧。你放心吧,我是绝对没有意见,你呢?我猜想你也很乐意吧,哈哈哈┅┅”说到这里,我禁不住的笑了起来。
“你少说点没用的行不行?你不说话,没有人会把你当哑巴卖了。真是的!一见到我,你就那么话多,而且没有几句话是有用的。你应该长个记性了。”她不耐其烦的说,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算是对我的不满,算是对我整日里闲话太多的一种抗议吧!
我向芳吐了下舌头,扮了个鬼脸来逗她笑。可是其结果不但没有赢取到她的一点笑意,而且又遭受了她的一个白眼。芳嘲笑我般的说:“你都二十几岁了,还在学着做童年时候的调皮状,由此看来你还是个孩子呢。就算不是个小孩儿,也一定是个白痴加神经病的傻蛋。”说到此处,她先拿出柜子里的一块很干净的布替我擦了脚,而后站起身来继续的对我说:“好了,我已经替你把脚洗好了。现在,我扶你躺下休息吧!轻点,轻点!对了,就是这样!慢点,好了┅┅”。她吃力的而又有小心翼翼的扶我躺下。最后对我说:“你早点睡吧。祝你晚上做个好梦,希望你在梦里能够梦到我,拜拜!”说完,她转身离去。我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这片昏暗的天地后,才肯闭上双眼来静静的等待着睡意的到来。窗外的柔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在身上,给我留下了一种无比的畅意。窗外的小雨为我奏起轻快的乐曲,给我留下了一种精神上无比的安慰。它们就像很懂事的知心人儿正在安慰着一个受过伤害人的心──带走烦恼与痛苦,留下快乐与微笑。
在我住院的那几天里,芳芳除了上班和帮自己找工作以外,一有时间便守在病床前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十几天过去了,她为了使我早点康复起来,从来没有回去看过自己的父母。而家里给她打来的电话──一一天大概就有几次,每次打来电话的内容差不多都是叫她回家看看。而林芳每次在接到父母电话的时候,总是以各种理由婉言谢绝了父母诚意的请求。每当听到芳芳为了照顾我而拒绝父母要求她回家看看的时候,总是心存感激与不安之情。每当她见我为此事而耿耿于怀的时候,总是笑着说:“你不必为了这些小事而心存愧意。我爸妈他们很能理解我这里不得已的苦衷,就让他们再多等几天吧,再说回家去看看他们,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等你伤好出院以后,我就带你一起去我家玩。顺便也叫你去拜望下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同时也叫他们见见自己未来的好女婿,这也算是送给他们的一份非同小可的礼物啊。”听到芳芳这么一说,我也不好再执意去劝她先回家看看。因为我深深知道:一来她脾气很暴躁,最不能容忍别人唠叨个没完没了;二来她很倔,恐怕以我个人的力量无法叫她改变自己的注意。所以,我不再劝她回去。只是希望自己能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以前那健康的体魄,我希望自己赶紧好起来的原因就是:这样才能更快的完成芳芳和她父母团圆的愿望;另一个原因便是少让芳芳为自己奉献的太多。
或许上天怜悯我那不幸遭遇的缘故,或许上天被父母思念儿女想念之情所深深感动的缘故,或许上天被我强烈的求生欲望所感动的缘故,终于让我们盼来了可以出院的好消息。下午七点刚刚敲响后,芳便一手推开病房的门,兴高采烈的对我说:“恭┅恭┅恭喜你┅┅。”说到此处,她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而后又喘出几口粗气,继续的说:“医生说你现在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现在,我们先把行李收拾下,然后我开车带着你回家去看看吧。”说话间,她的额角上渗出一层细小的汗珠。那晶莹的汗珠划过她的脸庞悄无声息的坠落下去。她没有顾得上休息,便开始忙着收拾行李,那井然有序的娴熟的动作将这些行李分门别类的装进大小不一个纸箱中。
我却楞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活似一截木头,傻笑着对她说:“我来的时候身无分文、双手空空,走的时候也应该不用收拾什么东西。说到这儿,突然想到跟你回家去看看,应该带点东西吧,可是我却想不出要带点什么?你说应该给他们买点什么呢?”我在征求她的意见。
“什么都不用买了,只要你跟我回去,他们就已经很高兴了。”
“哦!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