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伍弈,说,伍董啊,我说句可能不该说的话,你这样志在必得,可是犯了商家的大忌啊。
伍弈说,怎么说?
傅华说,你这是把底牌亮给了对方,对方如果足够高明的话,你就危险了。
伍弈笑了笑,说,反正这块地我是一定要拿的,不管那么多了。
第二天,傅华送走了孙健和谈红,就赶去了金达的办公室,这还是两人自机场那一别第一次见面。
傅华看到就这么短时间,金达显得苍老和疲惫了很多,心里暗自感叹权利还真是一个有魔性的东西,即使像金达这样知识渊博的人也难逃他的折磨。
金达和傅华握了握手,笑着说,傅华,还是你过得滋润啊,还能陪美女吃饭逛风景。
傅华笑了,说,我跟金市长是分工不同,我的责任就是接待好来海川的客人。
金达点了点头,说,是啊,我们是各尽其责啊。客人送走了?
傅华说,是,送走了。
金达说,你感觉重组海川重机的希望大不大?
傅华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听顶峰证券的谈红说,他们跟利得集团重点推荐的就是我们海川重机,两家公司的高层基本上达成了共识。
金达笑了,说,那就好,海川重机解决了的话,我也少一块心事。来,傅华,你看看这份文件。
傅华接过来文件看了看,原来正是海川市政府政策研究班子草拟的海川市海洋发展战略。
傅华细细的看了一遍,他是看过金达原先做的那份报告的,在脑海里对照一下之后,发现两者之间差别不大,这份草稿基本没跳出金达那份报告的框架。
傅华笑着说,金市长,这份报告似乎跟你原来的一致啊。
金达点了点头,说,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我原本以为交给政府的政策研究班子研究,会有些新的观点和对我的一些观点的深入,结果看了之后,几乎是我的翻版,毫无新意,令人大失所望。
傅华笑了,说,金市长大概忘记自己当初是做什么的了吧?
金达愣了一下,说,傅华,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忘本了吗?
傅华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是说您本来就是省政府政策研究班子里的人,你的水准本身就比市政府这帮人高很多,您想要求他们出新,怕是很难的。
金达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怎么办?难道就停留在我原来的基础上?
傅华说,其实,您可能是求好心切了,你的那份报告已经是有一定的高度的了,不然的话,省政府也不会以那个作为基础起草省政府的海洋发展战略。
金达说,可我总感觉还是有些不足的地方。
傅华笑着说,什么政策能够做到十全十美啊?没有的。
金达说,这倒也是,不过,我们可以事先把战略想的完美一些,这样实施起来,得到的结果可能更好。
傅华笑笑说,我倒不这样觉得。
金达说,你是什么看法?
傅华说,海洋战略目前对我们来说,还是一个比较新的事物,很多方面我们都是没有实践经验的,所以目前目标最好不要定的过高,否则就会有好高骛远之嫌。我倒觉得这份草稿中的目标应该已经可以了,我们如果能够按照这个目标稳扎稳打的去实现它,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金达想了想,说,你说得对,可能是我有些急于求成了。傅华啊,做领导的身边还真是需要有你这样的一个人,时时提醒他不要急功冒进。
傅华笑了,说,金市长真是夸奖我了,我不过是谈了自己的看法而已。
金达笑笑说,能够在上级面前真实表达自己的想法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傅华,你知道吗?自从我当上了这个代市长之后,我的话在市政府这边似乎成了金口玉言了,我说什么,都是附和声一片。我这才明白当初为什么在政府常务会议上,徐正为什么即使是错误的观点也能够做到一呼百应,这些人不是在呼应徐正,而是在呼应坐在市长位置上的人。当初我可是在常务会议上提什么都有人反对的,现在我坐到这个位置上了,大家对我跟对徐正是一样的。
傅华笑了笑,说,这是我们多年官本位的影响下形成的。
金达看了看傅华,说,是不是你也觉得习以为常了?
傅华说,虽然我本人不是这个样子,但是看到别人这样,我也没觉得不正常。
金达摇了摇头,说,可是这样下去是很危险的,到处是附和声,我们就听不到反对的声音,我们就会盲目的以为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政府的行为就会失去正确的方向的。
傅华看了看金达,心说这是一个理智有头脑的官员,他看到了问题的根本,可是仅仅是他一个人这么想,对这中社会风气是无法改变的。
傅华笑了小,说,金市长,这些可就不是我应该置评得了。
金达笑了,说,是啊,我不过是跟你发几句牢骚罢了,恐怕就算我这市长也是不能置评这个问题的。我只是适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