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一般的车辆,静静的等待对方的人开口。
其实,她多少是有些猜到他的用意的。
毕竟,早上于晴才刚刚跟她说过。
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要跟着他过来,念旧情?那到不至于。
大哥二哥都曾说过,她是一个长情却又狠绝的人。
一旦决定放弃,那个人就会被她打入冷宫,永世不得翻身。
柳晨川算不算是进了冷宫她不知道,但是她却明白,自从那日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牵起白素烟的手,她已经讲他划入了“非友”一族中。
从自己的沉思中回神,楚玥却突然发现他也一直没有开口,不由有些不解的抬眸。
暖黄中带着微红的光线洒在她的脸上,柔和了那张艳气逼人的脸。
两道视线相撞,柳晨川狼狈的撇开视线。
“最近过的······还好吗?”
沉吟半晌,他垂着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正在思索着要不要提前离开的楚玥一愣,探究的望向他。
清俊温润的男子垂眸而坐,暖暖的夕阳从透明的玻璃窗照进来,长长的睫毛,在他的眼底洒下一片阴影,阻挡了她的探究。
没有了当年初遇时的踌躇满志,没有了当初相处时的温润体贴。
哪怕此时探不到他的眼底,楚玥还是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几丝颓废的气息。
拿不准他这句话是单纯的开场白,还是想引出什么话,楚玥扬眉,懒得跟他打哑谜:“为什么这么问?”
“豪门,听起来好听,可是却不会那么好混,你无权无势无身份,进去了难免被欺负,所以,万事要忍,我知道你能力一直很好,但是在那样的家庭,看的不仅仅是能力,没有强大的后盾撑腰,你就要万事小心·······”
似是找到了可以开口的话题,柳晨川依旧垂着头,艰难却坚持的低声轻语。
絮絮叨叨的关怀,有些混乱颠倒的言辞,听得楚玥想笑,眸色却瞬间冷了几分。
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其他,她突然打断他自以为是的关切,翘着唇角开口:“你这是在告诫你自己,还是在告诫我?”
“嗯?”
柳晨川一愣,突然抬头望过去。
对面的女子眉眼含笑,清透的眼眸依旧是他熟悉的墨黑,唇角上弯的弧度也是他所熟悉的,可是,无端端的,他却突然觉得这样的楚玥好陌生。
那是一种带着嘲讽和不屑的轻笑。
虽然,她的表情并没有大的变化,但是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没有理会他的愣怔,楚玥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眼前的咖啡,突然间又想起了之前苏奕的咖啡论。
是了,咖啡虽苦,却有奶茶达不到的功效。
心中,仿佛与什么漂浮不定的东西一点点的沉淀下来了。
“我过的很好,我想刚才这些话,与其说你是在关心我,不如说是在告诫你自己,白家过的不如意?”
云淡风轻的关心,楚玥依旧在轻笑。
其实,哪里用问,他的消息,现在想不知道都难。
当初订婚的时候搞的那么大的阵仗,不过就是想让大家都明白她和他的关系还很好,维护形象,保障公司的客户。
只是却不想出了那场意外。
这下子,无疑白家也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这样的情境下,再加上秦家和洛家施压,白振刚敢大张旗鼓的找人帮宝艺?
呵,巴结洛家没巴结上,这些罪责,不怪在他头上才怪。
所以,他以为他和她是同病相怜,他以为是在安慰她,其实,不过是在告诫自己罢了。
看明白她眼中的清明,柳晨川脸色一僵,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楚玥······”
语竭词穷,面对这样的楚玥,他突然有种不知如何开口的错觉。
而楚玥,也并不打算要他承认什么,只是一味的笑了笑:“柳晨川,自己选的路,就不要后悔,当初是你亲自握住了白素烟的手,就该自己走下去。”
就如同她一样,当初选择了放弃楚凉,选择离开秦家,选择嫁给洛少琰,哪怕哭过闹过,也从来不会说出后悔两字。
因为,后悔,便意味着否定了当时的自己,她不喜欢那种自我否定的感觉,更何况,后悔了也于事无补,什么都不能改变。
也有人说过,她是一个孤绝的性子,不喜欢争不喜欢抢,却可以对自己狠到极致。
“今日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一步,祝宝艺早日摆脱困境。”
敛下心内涌起的万般情绪,楚玥礼貌的点头告别,不给他挽留的机会,在桌上留下属于自己的那份钱,起身离开。
店内的音乐已经换了一首,是她喜欢的那个歌手。
华丽的声线夹杂着看遍世间万千的沧桑,击中她心底的那根弦。
“安详了夜露晨光
是谁斩断时间停止画面宣读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