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骆冰进来禀报,说大理寺右呈跪晕过去了。储君行才敛了火气,让众人退下各自回去睡觉。
却没叫庄彦走。
庄彦跪得两腿麻木,咬牙暗笑,看来非等天亮走不了了。除非他也学那右呈,装晕诈死。
储君行也不去睡,就在烛火下批阅。由得庄彦跪在地上。
过得三更,骆冰又来禀报。说鸿胪寺卿馥千渊在骊山行宫住处中了毒,生死不明。
储君行脸色剧变,猛地从桌案上竖了起来:“他人在哪里!”
骆冰说:“馥大人的主簿从山上背了他下来,一时半会找不着大夫,就去太医院求医。不过——”
储君行拍案:“不过什么?”
“不过太医院推说深夜无人,让馥大人等到天亮再问诊。那主簿抱着馥大人跪在太医院外头,已跪到现在了。”
储君行绕过桌子,只几步之间已镇定下来,望了望外面天色:“这个时辰,消息却是怎么传到宫里来的?”
骆冰说:“恰逢宫里有两名小宫人去太医院帮后宫拿药,看到了跪在那里的人,才在太医院打听到的。他们回来嚼舌根,叫奴才底下的人听见了,才来回禀的奴才。”
储君行方才相信,脸色又是一变,一手推开门,大步迈出去。
庄彦轻轻呼一口气,盘着腿翻坐到地上揉脚。中毒,不禁想起两个月前馥千渊跟他要的钩吻来。心里盘算着刘峥一死,馥千渊中毒,登时明白了馥千渊的安排。
等处理完了馥千渊的事,君上估摸着把御史院这边的事已忘得八/九不离十了。
馥千渊当真是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