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逝的寒芒略有维和之感,也是个我见犹怜的绝世美人儿,“第七天了还没消息,我倒要看看,这个昭告天下的闹剧如何收场?”
锦文嘴角一勾,“小姐,您不是已经派人出去了?”
顾映雪放下手中的玉骨短梳,拿起一张雪白的帕子将脸上的胭脂擦落,一边却是缓缓的道,“听说那位现在身边高手如云,我的人哪有这样容易得手呢,不过现如今我倒是不担心了。”
锦文眉头一皱,“小姐这是何意?”
“你且看着吧,我们的太子殿下无论如何也不能如愿的。”顾映雪嘴角一勾,雪白的帕子上沾上鲜红的唇脂,如同妖艳的血一样刺目,抬手一抛,那脏了的帕子便离了手,顾映雪站起身,“到那个时候,顾云曦,除了死,再无别的出路!”
锦文跟在顾映雪身后往旁里的耳房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道,“小姐,今日相爷此前的门生于都尉又得晋升了。”
顾映雪步子一顿,忽而转身向外看了一眼,她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难怪,难怪今日这殿里又安静了一分。”
东宫正殿之中,孙鲁手中拿着一张信报有些踌躇的站在门口,孙哲从另一边过来,看到孙鲁这番模样眉头一挑,“这是怎么了?”
孙鲁瞬时面色大变,便是这一声,惊动了殿内的人。
公孙墨眉头一挑,“进来。”
孙鲁长长一叹进的门去,老老实实的将手中的信报递了上去,“主子。”
公孙墨看到那信报之上附着的一个“楚”字面色便是一变,他接过那信报将其打开,分明只有几十个字,他却皱着眉头看了好半天,良久,他轻轻地合上折子站起身来,孙鲁面色微变,“主子?”
公孙墨脚步一顿,握成拳头的手紧了一紧却还是走出门去,孙鲁孙哲相视一眼赶忙跟上,在东宫繁复曲折的回廊之上走了小半个时辰,公孙墨到了一处颇为幽静的小小院落,他推开门走进去,只听到一声低沉的“嗷呜”声。
“拜见太子殿下——”
脆生生的一声见礼,紫兰身着一身湖水蓝的水草缠枝百褶裙眸光盈盈的站起身来,公孙墨看她一眼,径直的进了穿堂往内院而去,小小的庭院之内满是葱翠的木槿枝叶,唯有一处空着,此刻那空地上却被安放着一个足金锻造的八角笼子,笼子里放着一张狐皮,狐皮角落里此刻正端坐着一只一身雪白的幼狼。
楚衣。
公孙墨看着气息奄奄的楚衣眉心一皱,“还是不吃东西?”
紫兰上前一步,敛着眸子道,“还是不吃。”
公孙墨闻言便不再说话,只将幽深的眸光落在楚衣的身上,一身白袍月朗风清的男子忽的的生出几分凌厉之意来,紫兰站在一边看着这样的公孙墨眼中生出一丝畏惧来,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却听到公孙墨低低的道,“你也想她了么?”
孙哲孙鲁站在公孙墨身后,只见自家主子身形挺直的站了许久,忽然,公孙墨转过身来,眸色楚楚的道,“让在大梁的人马准备好。”
孙哲眸色微变,“可是贤妃娘娘那里——”
公孙墨冷眼看着孙哲,“你且记住,现如今大燕只有太子,将来,大燕也只有皇上。”
孙哲浑身一颤,赶忙低头应是。
——
顾云曦心中的不安终于在晚上化作现实,当万俟宸离开中军大帐之后,一个叫做破月的侍卫来请顾云曦,顾云曦认得,那是万俟殊身边常常跟着的一个侍卫,顾云曦按下心中的疑惑,随着破月到了万俟殊的大帐。
出了溪州城后,万俟殊的营帐便换做了普通的将军营帐,与中军大帐相聚并不远,破月带着她走了没一会儿便到了,破月待她十分恭敬,“姑娘,主子在里面等着。”
顾云曦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进了大帐,万俟殊一身白衣正站在狭小的窗棂之前,窗外是黑沉沉的夜色,他的背影一如他的才名一般清俊雅致。
“你来了。”
万俟殊转身,军帐之中的桌案之上已经摆好了两杯茶,万俟殊抬手相请,顾云曦微微颔首落座,万俟殊一笑,“如果可以,我能叫你的名字吗?”
顾云曦心中微松,点头,“当然。”
万俟殊嘴角挂着淡笑,眸光润透如看着小辈的长辈,“那好,云曦,我们第一次见面大抵是在燕国宫宴之上,知道我们第二次见面在什么地方吗?”
顾云曦想了想,“难道不是在天下第一楼?”
万俟殊一笑,“在楚侯府。”
见顾云曦眸光带着疑惑,万俟殊又道,“那一次,你告诉宸说鸢尾兰比墨兰更好些。”
顾云曦恍然,万俟殊又道,“你走之后,宸屋子里所有的墨兰就全换成了鸢尾兰,想来你是不知道的。”
顾云曦眸光微敛,“大殿下今日找我来可是想说什么?”
万俟殊嘴角一扬,转而又问,“云曦,你认为若天下之间能为帝星者有几人?”
顾云曦眸光微眯,却又见万俟殊眸光郑重,想了想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