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谁不会说好听话,事情不出在自己身上,说得可以比唱得好听,可是话说得再好听又有什么用?
林绝代在现代并没有知心朋友,很多事情她都埋在心底,不是她不想说,是她知道说了一点用也没有。为了活得好,为了钱,很多人都失去了良心,抛弃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这少年可怜,谁又能救了他?他反抗到最后,不是失掉了性命,便是迫于无奈,只得从权,难道还有第三条路可走吗?世上的弱者就该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妄图走强者之路,也要看天时,地利,人和是否如愿,哪有说得那么简单?
夏侯春没有反驳,但身后有一人却带笑地插口道:“我不知道他可不可以,但我知道夏侯公子一定行!”
林绝代转头去看,就见一个男子款款行来,穿着素色长袍,手中一把折扇。发尾成扇状插着三支竹筷,一对桃花眼向上挑,未语先笑,颇为风情,看年纪似乎也不小了,大概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夏侯春在月光下转回脸,凝眸看着男人,沉声道:“素心,能否看在我的薄面上,放了岳兄。”
名唤素心的男人手持折扇,走上前,对着夏侯春,微笑摇头道:“不能。”
林绝代听夏侯春的话语的意思,这素心应该便是这南风馆的掌事,看模样也是能言善辩之人,没想到会直接拒绝夏侯春。
夏侯春对这样的回答,似乎并不意外,淡淡问:“何时送去?”
素心的桃花眼看向姓岳的少年,口中应道:“王爷给了我三日,今日便是第二日。”
这句话似乎也是对姓岳的少年所说。少年听到他这么说,身子颤抖地更厉害了,他拼命挣扎,连夏侯春刚罩在身上的衣服也被他甩脱了,他声嘶力竭地喊:“我绝对不去侍候他!让我死吧!求求你们,让我死吧!”
素心素来笑意盈然的脸迅速沉下去,他盯着挣扎的少年,一字字道:“就算死,也要等满足了王爷才行。”
夏侯春探下身,将被少年甩脱的衣服捡起来,再次覆在少年的身上,转脸道:“既然要满足王爷,你把他冻病了,又该如何交待?”
素心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终于叹口气,瞧着姓岳的少年,忧心忡忡地说:“我又有何办法?他的命不好,家被抄,还被弄到这种地方,王爷对他上心,三天两头的派人询问,得罪了其它达官贵人倒也罢了,但偏偏得罪了王爷,我就是想放他,也根本不可能。他的脾气又过于执拗,我只能通过这种方法去去他的傲气。你看我都不让旁人接近他,算是给了他脸面。”
夏侯春眸光转沉,冷冷道:“他生来便是世家子弟,你逼他服侍旁人尚且不能,却还让他服侍害他一家性命之人,放在你身上,你又如何应对?”
素心咬牙道:“或许我会暗藏匕首,行事之时刺杀他,能杀亦可为家人报仇!”
素心说的话,也正是林绝代心中所想。没想到这少年的仇人居然是王爷,她想起飞扬跋扈的郡主,得罪了女儿下场都很惨,更何况是女儿他爸?
这种情况下除了他自己假意应允,借机刺杀王爷外,谁又敢去淌这趟浑水,把自己也拉下水?
夏侯春沉吟道:“那样不也害了你吗?也拖累了百香阁,这是下下之策。人要活着,还要好好的活着,才是上策。”
夏侯春这句话挑起了林绝代的好奇,难道这少年除了素心这么做,还有更好的对策?少年停止呼喊,素心若有所思地看着夏侯春,只有林绝代追问道:“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