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绝代不觉得他有什么不正常之处,便问:“有没有可能是讹传?”
“我也希望只是别人的误传,只是这半年来,夏侯大公子性情确实大变。”至于为什么这样认为,掌柜的面色很快沉下来,似乎不想再提。
林绝代见机,也不再提起,又问道:“你说小白是在夏侯春失踪之时,进了夏侯府的?”
掌柜点头道:“那时夏侯大公子失踪,夏侯大人四处寻找,苦无踪迹。这时在青楼遇到了夏侯霖。居然便是夏侯大人的亲生骨肉。许多人认为是夏侯大公子下落不明,夏侯大人才把夏侯霖接入府中的。至于他娘,夏侯大人可能觉得是青楼女子,不便纳入府中为妾,就搁置不理了!”
两人正说着,就听到外面有嘈杂的人声。
掌柜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摇头苦笑道:“又来了!”
“什么?”林绝代大惑不解。
掌柜只是沉着脸摇头,不再开口。
这使林绝代的好奇心大增,她立刻向掌柜提出告辞。
掌柜没有挽留,似乎也没有心思和她多言,只是挥了挥手。
林绝代转身走出里屋,打开门走出去。
离此不远处有个空地,现在那儿里一层外一层,围了不少人。
里面有个女子清脆的声音在喊:“给我按紧了灌!”众人嗷嗷的起哄声。
林绝代忙紧走几步,挤进人群,伸长脖子往里看。就见场地中,一个男人被两名彪形大汉按在地上,另一名壮汉拿了个酒壶,手指捏住那男人的下颌,往口中猛灌。
有一顶八人抬软轿停在离此不远处,装饰极为华丽,珠帘从中间拉开,别在轿帘两侧,悬挂在轿帘上的珍珠便从两侧垂落下来。一个个珍珠光滑圆润,大小相似,林绝代不由地又向前挤了挤,眼珠子蓦然睁大了,盈白亮泽,那是极品的南海珍珠!在现代社会一颗天然的毫无瑕疵的南海珍珠要几十万,而市场上充斥了很多赝品,而这实打实的是真品,还有这么多?如果把这珠帘弄来搬回到现在,她就发财了!
是谁这么有钱?林绝代艳羡地抬眼看去。轿子里坐着一个女人,一个浓装艳抹的女人。那女人的头上没有插过多的首饰,任乌黑亮丽的头发披了一肩。
瓜子脸,大眼睛,两边的耳垂上各挂着一只双层耳环,耳环是由两层金凤环组合而成,样子很别致。女人微微一偏头,就响起似金属相撞的叮当声,林绝代差点失声惊呼出来:张雅?
定睛细瞧,发现这女人的年龄要比张雅年轻很多,大概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女,神情中还带着与年龄相称的稚嫩。
那少女此时弯着唇,耳环叮当作响,用脚踢着轿子里放着的小方桌,嘴里嚷嚷道:“够不够?你说够不够?”
小方桌上放着几盘当季的瓜果,都被少女的脚踢到桌子下,在轿子里滚得到处都是。
拿酒壶的壮汉听少女问,便松开被两名壮汉按着的男人的下颌。
那男人眯了一双丹凤眼,也不挣扎,任由两名壮汉按住手脚。强灌的酒水有些并没有灌到男人的口里,而是溅的男人满脸都是,此时男人弯着唇,甩了甩脸上的酒水。那长着如同陈明的一张脸,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他猛咳了半天,略显虚弱地叫道:“来啊!再来!”
林绝代心头猛震,那人正是夏侯大公子夏侯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