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五百次的擦肩才能换得今世一次回眸。即使再平凡的女子也会愿意为她心爱的男子盛开最动人的花瓣。你也终有一天会遇上那个愿意为你开花的女子。”他笑哼了一声,朗声道:“你们女子的话可比我们男子甜多了。这刻听你讲出这一番大道理来,倒真不像一个病不能行的病人。”我释然一笑,道:“我想再见她一面。”
李陵双手一摊,无奈笑答:“这忙我可帮不了你。自从你病了之后,张汤明里暗里都让你不再插手此案,还下了命令谁人也不可以拿案中事来扰了你休息。我今日捎这一封信给你,若是让张汤知道去了,可是要让我好好尝尝他这大汉第一酷吏赫赫有名的三十六酷刑的。”我笑着嗔了他一眼,道:“他晓得我的身体,我比他更晓得也更怜惜。不过是女子间惜惜相顾,说上自己体己话罢了。”李陵道:“你这一句话若是当着张汤面说出,他也会不好意思驳了你的。好,我就帮你走这一趟。”我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地道:“秀莲虽然同是青楼歌坊出身,但有些事论人时就该论人,可不要将所有人一棍子打死。”
他一笑,挑了挑眉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般不讲道理的人?”我朝他欠了欠身子,他笑着推门而出。
我愣在床头发呆,夜风拂过脸颊,丝丝凉意袭上身,我抖了几抖,下意识拉过一旁的杯子盖在身上。我虽冷却无力唤人也无力自个下床关窗,只得头搭在双膝上不去理会身上的寒意。
一双清丽的白鞋映入眼帘,我看了眼,鞋两侧分绣着两片黄菊花,心微微加快跳动了一下,抬起头看去。秀莲浅浅笑着立在床前,依旧白着一张脸,只是脸上长了些肉,两颊也微微泛红,她着一件淡雅浅青色袄裙对我欠了欠身子,轻声道了一句:“姑娘。”我看着她原本黯淡憔悴的眸子终噙着几分笑意,不由得鼻子一酸,使劲吸了吸鼻子,才笑着应了她一句:“正巧坐着凉,身子骨又不行,你且去帮我把窗一关。”
她微笑着诺了一声,转身去合上了窗又折回床边,我拍了拍床沿,他便笑着坐在我身侧。两人相视半晌,她眼含怜意道:“一个多月不曾见过姑娘,不想姑娘却消瘦了这么多,只有这双眸子还依旧皎洁如月。”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又红又肿的眼袋,缓缓坐直起身子,振起精神笑着调侃她道:“我初次见你时也曾想过那个曾经在纷纷落花中旋转跳跃的醉人女子去了哪里?她真的就是我眼前这个瞳孔只有一片漆黑的潦倒犯人吗?”她低头笑了一阵,愣看了我一会,有股淡淡的忧郁从眉宇向四周散去。她指了指自己脚上的白鞋,低声道:“在牢中待得太久一直未能为公子服丧,这几日一直在弥补自己身为###的不忠之罪。”
我笑问:“那怎么换了一身行头?”
她看了我一眼瘦得青筋高高凸起的双说不作声,我忙将双手收回被中,强笑道:“不碍事的,你继续答便是了。”
她只得笑道:“前夜李大人来客栈找我时,见我穿着那一身白衣,说这一月里姑娘身子病弱,见了那衣裳怕是晦气,我不便不敢再穿,刚才出门时有些匆忙,竟忘了将这鞋子换掉。”我仰起头对着帐顶发呆,开口问了一句:“你当真要走?”
秀莲叹道:“不走也没有值得我眷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