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二郎?可是侯管事的弟弟?”萧南听着耳熟。随口问道。后又见董娘子点头,她不禁想起侯文栋的话,纳闷的问:“这侯二郎为人如何?”
“娘子。奴不敢说谎。侯二郎为人确实不坏,”
董娘子并不知道萧南是县主,她只是听说这位贵妇人是新一任的雇主,她原本签的就是活契,雇主对她而言并不是主宰生死的人,所以说话间也就没有太多的顾忌和畏缩全文阅读。
她凑近萧南,压低声音道:“只是侯二郎幼年丧父又丧母,长兄忙着挣钱养家。也就没人管教,跟一帮市井小子胡混……”
董娘子的口才颇佳,硬是将侯管事和他弟弟的故事说成了一波三折的传奇段子。
说起来。侯文栋兄弟俩都是苦命的娃。
侯文栋更苦逼一些,十六岁的时候。家里给他定了门亲事,就在成亲前三个月,老子挂了。
这是个崇尚孝道的时代,所以,侯文栋为父守孝,亲事也就黄了。
三年后,侯文栋十九岁了,之前定亲的未婚妻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侯母着急,便又托人给儿子说了门亲事,但刚换了庚帖,侯母便病了。
半年后,侯母也一病而去。
好吧,孝道大如天,侯童鞋又为母亲守孝,亲事自然也结不成了。
一晃眼又是三年,侯文栋二十二岁了。
爹娘都死了,侯文栋的叔叔婶婶便做主帮他张罗亲事。
好容易寻到了一户不错的人家,人家小娘子也住在安善坊,算起来,大家伙还都是乡亲。
就在定亲的节骨眼儿上,侯家又出事儿。
这回不是死人,而是弟弟成了‘闲人’。
“闲人?这可不是宝玉哥哥那个富贵闲人里的闲人呀,”萧南在大唐生活了两世,自然知道在这个时代,闲人是什么意思。
闲人,是个专用名词,指流氓。
也就是说,宝玉哥哥若是生在大唐,宝姐姐就是再打趣他,也不能唤他‘富贵闲人’——骂谁哪?!
书归正传,侯文栋定亲的节骨眼儿上,他的弟弟侯武梁被一帮小痞子煽惑,一时冲动跑去让人在他的肩膀上纹了个老虎头。
这下子可坏咯。
在大唐,纹身很流行,那群‘贞观后’的恶少闲汉们,以纹身为荣,且花样翻新,纹身尺度绝对比后世的非主流还要非主流。
什么在身上纹诗词啦,什么在身上纹山水画啦……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呀。
其实吧,纹身也没啥,好歹也是个艺术吧。
偏崇尚纹身的这群人都不是什么好货,坑蒙拐骗偷什么坏事都做尽了。
弄到最后,纹身=闲人=流氓!
侯武梁弄了个老虎头,啥也没做,便成了‘闲人’。
人家女方一听,便害怕了,别说大唐了,就是现代,也没有哪家父母愿意把女儿嫁给流氓他哥吧。
于是,亲事又黄了。
侯武梁一看为了自己,连累大哥连快到手的媳妇都飞了,顿时羞愧万分,当场便跟那群小伙伴划清界限,从此后乖乖跟着哥哥在田庄当差。
说到这里,董娘子插了一句,“说起来呀,二郎的性子虽然急躁,但却是个极为聪明的人。您看,他也没人教,硬是学会了一手驯兽的好本事。不管是多烈性的畜生,到了他手里,只要三两个月,就能驯得乖乖的。”
萧南来了兴致,她找的就是驯兽的人才嘛,如今终于听说了一位,她当然要好好打听一番,“真这么厉害?猞猁、拂林犬什么的都能驯服?对了,他不是靠鞭子、刀子吧?”女皇陛下也快说出这段经典语录了吧?
“不是,别看二郎跟人相处的时候毛毛躁躁的,对待那些小畜生的时候,却格外有耐心,很少用鞭子呢。”
董娘子连忙摇头。见萧南似有不信,忙又拍着胸脯保证道:“我就住在侯家的隔壁,成天见他驯养牲口,这都是我亲眼见到的,娘子面漆不敢说半句谎话呢。”
萧南点头。“那就好。呵呵,董娘子,你继续说!”
其实吧。侯文栋两兄弟的故事,这附近的人都知道。董娘子也是好久才碰到一个啥也不知道的,偏这人还是她的新雇主。董娘子更想卖弄一番。
轻轻嗓子。董娘子继续讲故事:“二郎确实改好了,但‘闲人’的坏名声却落下了。之前跟侯文栋议亲的小娘子,因住的不远,亲眼看到了二郎的表现,那小娘子对侯管事又上了心,见唯一的累赘也改好了,便劝着家里长辈答应了这亲事。可——”
又出事了。
这次不是侯家,却也与侯家相关。因为侯文栋的未婚妻出了事儿。
“说起这个张三呀,真不是个好东西!”
董娘子提起坊内有名的‘闲人’,也是恨得牙根儿直痒痒。
如果说侯武梁是假闲人。那么这位张三郎便是彻头彻尾的真流氓,而是滚刀肉。浑不论的人种。
偏他做得坏事,说大不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