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首不敢抬起。吴敏兴兵复国,从者如云。
可是,她的头上还顶着南楚寒王妃的头衔。这群大臣,该如何劝谏?
上官瑾捧着彭鹤递来的奏章,惊得合不拢嘴,却不见得有多愤怒。
他呼吸一口,合上奏章,低声道:“速速传王弟进宫,就说朕有天大的事情,与他商议。”
总算有人接招,朝臣纷纷躬身,匆匆退出了御书房。
南楚碧水城,寒王府。
书房中,珠帘莹润,灯火通明。书房中,一个奴婢也无,致远乾坤亦不在。
已是一更天,上官寒穿着墨色中衣,安静地靠在软椅上。
他一只腿屈起,另一只腿搭在书案上,慵懒而随意。
在人前,他从来都是一副冷血气势,实则,只是从不将这等私下姿态教他人窥觑罢了。
他是南楚王爷,是南楚杀佛,是振国将军,自然只能是冷血无情的模样。难道,要他见着谁都是云淡风轻笑眯眯样?
上官寒凤目微微一闪,舒服的往后靠了靠,妖异的面上泛起一丝邪魅笑意。
他面前,一只暗色精致锦盒打开着,隐隐露出里头几件雪亮器物。
锦盒不算大,却也不算很小。然而,盒内已不如从前那般空荡。
一把匕首安静躺在锦盒底部,一旁躺着数枚银镖、桃花镖,甚至还有一支玉白簪花。
这些,全都是吴敏刺杀他时,留给他的。换句话说,这些东西都是杀人凶器。
然而此刻,它们安静地躺在盒子里,像是世上最美的饰物。
不怪,只因它们的主人,早将它们视作珍宝。
上官寒目光掠过一件件“凶器”,伸出手,轻轻拣起锦盒中那只玉白簪花,嘴角一勾。
当日在听雨阁,她便是用这簪花飞来杀他的。还好他武艺超群,轻松躲过。
他轻轻一笑,心头没由来一跳。
忆起盛京城,启灵山三清观中,他将她禁锢拥吻,她只是傻愣愣的迷茫着。甚至连手中的桃花镖,也都跌落了。
离得那么近,他能够嗅到她身上独特的冷香。离得那么近,他能够感受她羞怯的呼吸。
他的手就覆在她的胸口,那里像是有一只不安的小鹿,在蹦跳不停。
上官寒眯起眼睛,握着簪花的手轻轻拂过唇角。
似乎,还残留着她的美好。
妖异脸上泛起一抹潮红,轻声唤出她的名字,他心中的想念呼之欲出。
可惜,她却绝不会知晓。
没想到,赵泰那只狐狸,竟然跟她在一起。
上官寒心头泛起一丝怅然。
他在盛京等待她的刺杀,等了半个月,竟然收到她返回西凉的消息。
她几时回去,如何回去,他一概不知。
他一直以为,她是一定受不得他的强吻,誓要将他毙命的。
却未料到,她早已一走了之。
可,他宁愿她手执恨天恶狠狠杀来,也不愿她这等淡漠态度。
他的情谊,想必她是明白的罢。
他嘴角一勾,有些怅然,又有些欢喜,脑中忽然划过拥她入怀的场景。
“王爷……”门外有人匆忙奔跑,脚步声拍打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刺耳。
上官寒猛地盖住锦盒,收起浑身慵懒,端坐书案后,冷冷抬起凤目,朗声道:“何事慌张?”
王府管事气喘吁吁站在珠帘外,恭敬道:“启禀王爷,皇上急召,说是有……天大的事情与您商议。”
上官寒凤目一冷,撩袍起身,淡然道:“备马,本王即刻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