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蔼道:“怎么将你皇兄的折子拿过来了?”
上官寒一袭墨袍,头戴紫金冠,妖异而俊朗。
闻言,凤目闪了闪,冷淡道:“母后看清了奏折上所写内容?”
太后点点头,含笑道:“敏敏本事还挺大,竟然把后唐太子杀了。”
她蹙起眉头,疑惑道:“只是,她杀赵曌作甚?”
太后一直厌恶赵曌,不然,当日也就不会不同意上官寒与赵玥的婚事了。
上官寒压住心头的烦躁,冷冷道:“自然是帮赵泰。赵泰登基了,您没看见?”
太后疑惑点点头,扶着鬓角淡淡道:“哀家看见了。赵泰登基,盛唐换了皇帝。邀月公主是白虎命,专门祸害男人……”
她顿了顿,深以为然道:“哀家早就觉得赵泰这孩子不错,他当皇帝呀,后唐肯定还会繁盛一世。
你看哀家当日没同意你娶邀月,是对的呀,因为一场婚事,兄长死了,夫君重伤,父皇母后生死未卜……”
“母后!”上官寒不耐烦的起身,撩袍不悦道:“儿臣跟您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您岔到哪儿去了?”
太后揉了揉鬓角,抬头瞧着满面不高兴的儿子,淡淡道:“寒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上官寒被她盯着,面色一红,转身头也不回道:“没什么。”
宫门洞开,宫女慌忙恭送,致远跟上他的步伐,远去了。
太后瞧着皇儿远去的墨色背影,忽而,轻轻一笑。
目光收回,视线投在面前摊开的几份奏折上,又摇了摇头。她们上官家的宝贝跟赵泰搭在一起了,这可不是好消息。
赵泰那孩子,她看着都喜欢,别说是敏敏。
想来也是,天底下,哪个皇子如她那个杀佛儿子,成日板着一张脸,让人亲近不得。
这都喜欢了敏敏许久,偏不肯追上去说清楚,难道想要等着敏敏改嫁,他再后悔?
太后叹一口气,扬声道:“小邓子。”
邓公公慌忙走进来,恭顺道:“娘娘。”
“速速让皇帝准备朝贺后唐新皇登基之事,就说是哀家说的,让寒儿赶紧去。”
盛京街头,人潮如流。
七七四十九日的服丧期过,城中百姓仿佛一下子放了风,齐齐上阵,演绎奢华。
醉仙楼的生意好了八成,前头为了服丧,被迫减去了好些菜式,赚的银子不够楼里花销。
吴敏不以为意,私下补贴了好些银子。
近日,她难得好心情,成日窝在楼中,除了练镖便是看书,未曾出门。
新皇登基大典就在七月初一,各国使者,已经陆陆续续赶来盛京。
当然,盛京百姓对这些使者是没甚兴趣的。他们,见过太多奢华的仪仗队,自然不屑小国之物。
木儿返回西凉坐镇,子儿赖着不肯走,吴敏将绿萼红蕊派了回去,独留了她这一个婢女。
解梓晟依旧乐呵呵的处理盛京归鸿事务,不是大事绝不麻烦吴敏。
主子难得忙里偷闲几日,他不忍烦扰她。
吴敏与他提说了几次荆小小,他都是一副傻笑模样。
外人或许会以为,他是羞涩难开口承认。吴敏却知晓,他是绝无此心。
看来,荆小小的心意,只能付诸流水了。
吴敏把玩着手中的花镖,想起当夜荆小小含羞说出的话,不禁有些怅然。
世间事,大抵如此罢。
两情相悦,太难!
“诤……”桃花镖飞射,钉入对面的镂花轩窗,带动镖尾一阵嗡鸣。
吴敏垂下眼帘,目色一片冷漠。
牡丹江畔,赵泰一袭冰蓝,身旁一人也无。
吴敏就在醉仙楼,可这些日子他实在太忙,还没能去找过她。
他不找她,她自然是绝不找他的。
赵泰苦涩一笑,负手站在长桥上,面容一派清明。星目掠过滚滚波涛,掠过江畔灯红柳绿的钩栏之地,掠过两岸阔道上行走的鲜衣怒马,微微挺直了腰背。
剑眉舒展开,星目闪烁着,终是转过身,迈步离去。
醉仙楼三楼雅室,赵泰摸出随身携带的归鸿印,星目淡然一笑。
掌柜的恭敬抱拳,温厚道:“公子稍待!”转身退出了门口。
不过盏茶功夫,东墙缓缓开启,露出含笑站定的墨袍女子。
吴敏勾起嘴角,扫他一眼,冷淡道:“今日得空?”
一句话,赵泰剑眉一跳,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
她这是善解人意,还是没心没肺?
他忙着夺嫡,忙着登基,忙着处理稳固江山之事。
她却不肯往妙手回春去递个牌子,看看他是否安好?
待他到了她的地盘,她随意问问,坐在对面,开始摆弄她的花镖,好似二人昨日才见过面一般。
可是,他们足足有二月未曾谋面。她怎么还这般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