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与赵曌同心同德,与本王早已是面和心不和,夺储之争在所难免,帝位事大,本王不会感情用事!”
杀了上官寒,邀月必定痛苦万分,借此大做文章,甚至铲除赵曌,也不是不可能。
因南楚与后唐两国愈是联姻,愈是和睦,对赵曌愈有利处,之于赵泰则愈有弊端了。
可是吴敏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妥,却一时难以分辩。
她沉默着,没有接话。
赵泰心知她不会轻易信人,沉声道:“若非本王相助,单凭你与吴子逸,绝杀不死上官寒。
本王此前已在向晚客栈助你一次,算上这次救你出宫,已是二番好意了。你是否也该助本王一次呢?”
手中莹润的玉印渐渐温暖,吴敏水眸闪烁,收起了玉印淡淡道:“此事,容我考虑考虑。”
杀死上官寒确非易事,手上真章她斗不过上官寒,便是鹤顶红之毒,亦不能索他性命,这个男人太强大,以一己之力实在微弱。
可是,与赵泰交易,牵扯进这异时空繁杂肮脏的皇权之争,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说好了,偿还西凉公主再生之情,她便可潜行江湖,过她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
一旦卷入政治纷争,想要坐山观虎斗,便不是那般容易了。
然而,摆在眼前的路,却不是那般好抉择的。
她忽然想起了逃出生天的吴子逸,这个与她容貌相似的兄长,是这个异时空里,她唯一的亲人。
亲人,她也有亲人了!
吴敏迈步欲走,凉风中,赵泰嗅到一丝冷香。
他剑眉一挑,淡淡道:“有件东西,本王一直带在身上,今日物归原主吧!”怀中的木盒飞射吴敏的后背,丝毫不考虑是否会伤到她。
不负他望,行走的吴敏,反手接住木盒,冷眉地手一抖,把木盒打开。
月色下,剑鞘精致,镶嵌着金珠玉宝,熠熠生辉,剑柄乌青程亮,不知是何物锻造。
抽出匕首,匕刃森寒,吹发可断。
匕身镂刻细细的血槽,其上小篆铭‘恨天’。
一应机关蹊跷尽在,触手亲切无比。
吴敏一惊,‘恨天’乃是她交由无名铁匠铺打造的,怎会在他这里?
而且,这把恨天显然不是她让无名铁匠打的那一把,这一把甚至比前世她所用和,更加精巧。
吴敏回头,赵泰报以温和一笑,淡淡道:“本王想,你会喜欢的。”
趁手的兵器,素来是杀手的最爱!
既是考虑要与他合作,便没有扔回去的道理。
吴敏点点头,淡然道:“多谢!”足尖一点,跃上墙头,不再给赵泰唤住她的机会。
赵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心头一片沉冷,这笔交易能否成功,他第一次没了把握。
或许是,因为那个仙人。
上官寒没能搜捕到吴敏的身影,怒不可揭,连夜离宫回府,致远吩咐乾坤继续追捕。
主人的变化,心腹们早就暗埋心中,对致远的叮嘱,只作不闻。
上官瑾被登基之事连番劳累,心中郁结不下。
早朝上,大臣们汇报的政事难免繁杂,他细细听取,其中关于西凉公主吴敏的事情,愈发显得刺耳。
西凉公主用百万子民换取上官寒一个奴籍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
可是盛宴之上,看吴敏的态度,还真没看出有情谊的存在。
他与赵泰的想法,不谋而合,皆以为吴敏因爱生恨所致。
御书房中,小乐子伺候着上官瑾饮茶,偷瞧主子的脸色,关切地说道:“皇上勿要太过担心,寒王爷精通岐黄之术,不会有事的。
便是中了鹤顶红之毒后,那般骇人,不是又好好地回到您身边了吗?”
上官瑾揉着眉心,背靠着龙案,叹息道:“王弟的本事,朕怎会不知,只是,前夜的种种盘桓耳目,挥之不去!朕是害怕,害怕王弟,真会被吴敏杀死了!”
小乐子听出他的无奈和焦心,宽慰道:“皇上与寒王爷兄弟情深,才会如此。奴才本不该劝,只是奴才瞧着,王爷对这吴敏似乎略有不同。”
上官瑾凤目一闪,心头一动,转头道:“说说!”
小乐子虽是从小伺候着上官瑾,但如今刚刚上岗,就遭遇连番挨打受训,对着上官瑾的眼睛,有些不敢开口。
这屁股还没好利索,若是说错了什么,主子不会又拿他开刀吧!
上官瑾盯了他一眼,已知他心头算计,冷声道:“朕这次不打你,快说!”
帝王向来是一诺千金的,小乐子眉心舒展,笑眯眯地凑近道:“奴才可是知道的,王爷当殿羞辱西凉公主,不过是故意为之。
那军事地图、地形图一事,也都是为蒙骗西凉子民,刻意散播的谣言。
寒王爷捉了西凉公主,不直接烙上奴隶印记,偏生签那卖身契约,奴才就好生奇怪了。
而且,您想想,王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