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小心翼翼行走的女子,是她自己吧!
吴敏在上官寒酒案前站定,似模似样地屈膝道:“奴婢见过寒王爷,请王爷允许奴婢为殿下斟酒。”
上官寒如是想:“不卑不亢的娇柔女子,能得卫太子宠幸确有原因。”
表面上上官寒却冷冷地盯她一眼,转头望着对面的卫廷睿淡淡地道:“多谢!”
卫廷睿举杯含笑,静待上官寒一同举杯!
致远却不悦地瞪了一眼吴敏,走上前道:“给我吧!”言毕,竟欲伸手去接吴敏手中的玉壶。
吴敏不动,只是依旧娇声地道:“卫太子殿下特命奴婢为寒王爷斟酒,怎敢由她人代劳!”致远心里大怒:听声音不过是个恃宠而骄的奴才,忘了自己的根犹在南楚。
致远冷冷一哼,手中的拳头就要砸下地喝诉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忤逆本卫!”
“住手!”上官寒漫不经心的开口,似乎方才眼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他勾起嘴角看了看对面的卫太子,淡淡地道:“让她倒酒!”
果然,卫廷睿的笑意愈发浓郁,手中的酒樽再一次地高高举起来。
致远愤愤地后退,眼睛死死的盯着吴敏,似乎只要宴席一散,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吴敏只作不见,低垂着头小步上前,恭顺地跪在上官寒的身侧,手中的玉壶缓缓倾泻,斟满了一樽芬芳玉液。
上官寒一直注视着她倒酒,见她斟满一樽,便举樽冲着东昌太子卫廷睿道:“干!”
“干!”卫廷睿含笑仰头,一饮而尽。
上官寒冷漠地举樽一饮而尽,低头,正见吴敏捧壶的左手小指甲上的一点殷红。
他一怔,手中的酒樽立刻照着吴敏掷出,冷声怒斥道:“可恶!”
就在他酒樽掷来的空档,吴敏一个旋身便躲开了酒樽,手中的匕首立即飞快地斩来,语气冰冷地叫道:“上官寒,受死吧!”
打斗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殿上女眷们刚来得及尖叫,二人已过了三招。
吴敏不料上官寒的武艺竟在自己之上,格挡不及,被他撕下了人皮面具来。
这下可好,满殿之人俱是惊艳与惊讶之色!
对面月白华服的齐太子轩却是惊喜异常,颤声地叫道:“敏敏!”言未毕,人已经从席案后凌空飞起,直奔吴敏而来。
他飞来自是想护住吴敏,却不料立在上官寒身后的致远也娇吒一声,手中的致远琴迎上了齐太子轩的玉萧。
四人见招拆招,旁人竟忘了上前阻止。
西凉第一美女吴敏,认识她的还真不少。
首要原因,自是上官寒拿着她的情信当殿羞辱,且用她提供的军事地图灭掉了西凉。
普天之下恐怕没有人不知道,西凉公主绝食威胁不成,竟用百万子民万里国土,换一个奴籍的骇俗之事。
此刻她身手敏捷的与南楚杀佛过招,更是让所有人,真正见识了她的本性。
世间怎有这样冷酷的女子,面对曾经心心念念十年的情郎,竟然招招死手,刀刀致命。
说她无情,她曾为他魂牵梦萦拱手江山,说她有情,她手中的匕首如疾风闪过,毫不留情地直取上官寒的项上人头,当真与情沾不上半点干系。
难道是因爱生恨?
赵泰执杯不语,盯着她娇媚冷漠的容颜星目微闪,似是发现了一桩极为有趣的事情。
若论美貌,天下第一美人只怕该这西凉亡国公主。
即使她穿着南楚二等婢女的衣裳,依旧难掩一身的绝代芳华。
她的美如湛蓝天幕上的款款白云,冷漠、淡然,让人有心向往之却不可求取,邀月的美不过是在泥土中生出的牡丹,专供贵人玩赏,怎可相提并拟?
赵泰低头饮一口酒,再看齐太子轩,总算明白这举世闻名的仙人,为何痴情于西凉公主数十年了。
相比哥哥的淡定,邀月公主便显得焦急了许多,她紧紧地拽着粉色的丝帕,眉目中的担忧丝丝分明,似是恨不得飞身前去相助未婚夫君上官寒一般。
可惜堂堂的一大国公主,怎可去与刺客一争高下。
况且,上官寒若是见到她舞刀弄枪定会不喜,便是这满殿的文武百官,亦会弹劾她妄**份的。
她的身后,贴身婢女粉蝶不时轻拽她袖摆,生怕她把持不住飞了出去。
东昌国太子卫廷睿盯着对面的情景,浅浅地抿了一口酒,摇头晃脑地叹道:“有趣,有趣,实在太有趣了。”
可这婢女跟他毫无干系,原本就是上官寒派给他的奴才,南楚国自不会将罪责推到他的头上。
左右不过是看戏,而他是最没有嫌疑的那个人,任谁都可看出这是赤—裸—裸的栽赃陷害。他的身后,波斯双奴亦盯着打斗的场面看得尽兴,似乎早预料到了会有这般场景。
殿上目色纷杂,齐太子轩一掌劈开挡路的致远,冷斥道:“滚开!”致远一个踉跄,被他打倒在大殿的金砖之上。
吴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