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绝对不会是幻觉。
紧追而去,在黑影出现于视野中时,飞出手里的一片树叶。
一声闷哼,黑影自高处重重栽落。
一切都在瞬间完成,无人发觉。
轩辕梦轻飘飘落在黑影的身旁,一只脚踩在她的手臂上,同时隔空点穴,阻止她出声呼救。
捡起一根树枝,在她身上东戳戳,西戳戳,终于在她腰间戳到了一样硬物。
抽出一看,竟是一枚由皇帝亲自授予的令牌!
皇帝?
仰头望天,唇角不由得轻轻勾起,赝月啊赝月,看来皇帝也不是那么信任你。
……
赝月自然知道,皇帝对自己,其实并非深信不疑。否则,就不会有现在的浑身无力,真气涣散了。
她挣扎着从床榻上翻身而起,想要离开皇帝的宫殿,却被守在门口的侍人拦住:“国师大人,您醉得实在厉害,还是回去休息吧。”
赝月冷笑:“怎么?你们胆大了,连我都敢拦?”
侍人一板一眼道:“请国师恕罪,这是皇上的吩咐,奴才不敢不从。”
“滚开!”赝月恼了,伸手去推侍人,可她现在浑身软绵绵的,推在侍人身上,就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侍人保持着最恭敬的微笑,架着浑身无力,连站都站不稳的赝月回到榻边,将她扶上床。
赝月气得牙痒痒,可无奈身上的真气,始终无法汇聚,她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甚至还要悲惨,起码待宰的羔羊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可她,却对接下来的事,一无所知。
可恶!她怎么就中了皇帝的圈套呢?
这么多年来,皇帝对她都是恭敬有加,今日是怎么了,一大早就急召自己入宫,不但如此,还在酒里下药?难道……难道……
“喂,你怎么回事?”一个小小的声音,仅她一人能听到的声音钻入耳中。
她猛地抬眼,与倒挂在窗外的轩辕梦视线相撞,“你……”偏头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眼,见无人注意这边,她才道:“快点带我离开。”
见她一脸焦急,轩辕梦心知不妙,单手在窗棂边用力一撑,在不发出任何动静的情况下,悄悄摸到了榻边。
为了不惊动守在外面的侍人,她用口型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赝月苦笑,也用口型回她:“中了软骨散,没力气。”
“什么?”她大惊,探手摸向赝月脉门,果然寻不到半点内力:“是……皇帝?”
沉重地点点头,她的回应,让轩辕梦心中骤然一凉,想起在国师府见到的黑衣影卫,更是愁上心头,不过幸好自己早有准备,国师府那边,不用担心。
拉过她的手臂,架在自己肩上,刚想带着她离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陡然传来,同时,女帝的声音如惊雷般,侵入了榻间这小小的天地。
糟糕!她现在若带着赝月离开,一定会被皇帝发觉,就算自己有十成的把握能带她安全出宫,万一皇帝只是试探,那不是等于自投罗网吗?在没弄清皇帝的用意前,还不能兵行险招。
怎么办?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这四周也没一个能藏身的地方,完了完了,看来这回注定要与女帝陛下打个照面了。
“上来!”耳边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赝月掀开身上的薄被,示意她藏到床上。
左看右看,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上吧!
“刷——”垂在床榻外的帐子被掀开,已换了一身浅金便服的女帝,目光带着一丝痴惘与复杂看着榻上闭目假寐的赝月。
这眼神,幸好没被轩辕梦看到,否则,她一定会不顾形象不顾场合地大喊出来:“太他娘的重口了!”
“赝月。”女帝在榻边坐下,手指抚上赝月的脸颊。
赝月悚然一惊,睁开眼:“是陛下啊。”说着,假装要起身。
女帝轻轻按住她的肩膀,阻止她向自己行礼:“你酒后无力,就免了吧。”
呵,酒后无力?咋不说是下了药,才让人家无力的。
轩辕梦暗自腹诽,赝月却笑得僵硬,“多谢陛下体恤。”
“国师今日就不必回府了,在朕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回去吧。”
皇帝的声音很柔和,听在她耳中,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味道。
“多谢陛下,只是微臣尚有些私事,需回府处理,还望陛下应允。”
女帝的笑堪称完美,却透着凛冽的寒意:“私事?不用了,不管你有什么私事,朕都已经替你处理好了。”
赝月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望向面前的女人:“陛下的意思是?”
“赝月。”女人唇角拉出一抹奇异的笑,掺杂着柔和,痴迷,疯狂,以及愉悦:“端木月,这才是你的真名吧?”
躲在被子里的轩辕梦,清晰的感觉到身边之人肌肉的紧绷,“陛下……在说什么?”一切,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赝月心中早已明了,一丝绝望,漫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