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慧有同感,她清楚,就像一般顾客到超市买商品,来一次买稍微贵点儿的同样数量的商品,与来多次每次都买同样数量的商品只是价钱便宜了点儿,不但后者的消费量会远远高于前者,还能吸引人常来常往。关键是朱品有点儿贪了。该给她三千,他只给她两千或更少。
当有的客人与江慧慧亲密接触尤其是成了她的常客之后,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话吗?
朱品的劣行一而再再而三的暴露无遗。她还知道,朱品连于伟和时光那份不多的提成钱也拿捏了一部分。这让她对他由气恼转为蔑视,由蔑视变成愤怒。
终于有一天,房里只有她和他的时候她对他说:“我们之间的合作快要结束了。”朱品却只是有点不自然地对她说:“我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快了点儿。他也承认自己不该那样做,只是忍不住。他说他穷怕了,没有钱的日子太难过了。没有钱的人连狗都不如。”他见她眼里的愠色越来越浓,流出了眼泪说:“知道我留下那么多的钱为了谁吗?为了你。她不相信。他拿出日记本让她看。他用笔认真写的日记里,有好几段真的是表达了对她的喜欢,那种与爱情沾边的文字让她有点儿感动。他说攒了钱之后,我想与你过正常人的生活。她哭了。倒在他怀里哭了。她说:“你还能看得起我?”他说:“为什么不能?你年轻,身材和脸蛋都好看,对我来说就是不可多得的花儿。”江慧慧是个容易感动的女人。当初大哥于伟二哥时光在大街上救了她,她是铭记在心的。她用身子回报他们,没有觉得羞耻。朱品提议她走的这条道儿,是她自己拿定主意的。她不能也没有缘由怨恨谁。知道朱品对她流露出的感情之后,江慧慧在他怀里哭了好长时间。然后,两个人像夫妻那样缠绵激情了好长时间。当两个人静下来躺在一起时,她说:“以后我们在钱上就不要分那么清了,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知足了。”他说钱这东西,能缩短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能拉远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我把该给你的全数给你补足。以后,我会竭尽全力为你做好该做的。一年半载之后我们重新做人!她说:“怎么重新做人?”他说:“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娶你!”
她吻着他说:“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一定会对你好一辈子!”
朱品喜欢看报。报上多是刚刚发生的事,他关注新的东西。他在寻找挣钱的路子。快速挣钱的门道更是他浏览的要点。他时不时地在街上的报摊买几份报纸。自从与江慧慧像恋人那样好过之后,他描上了法制性的报纸。上面登载的多是披露犯罪者的犯罪过程。他看得津津有味。他在梳理他想要的东西。而且,自从江慧慧从心里把他当成依恋的人之后,他再看她与不同的男人做那事,心里就不是味儿了。
一天,朱品悄悄地对江慧慧说:“小打小敲挣钱太慢,还要赔着身子。我们联起手来搞点儿稍微大的。”他见她不明就里,点着手里的报纸对她说:“你看这里写的两个人,才多长时间,搞到了多少钱!”
江慧慧不看也没有细看报纸的习惯。她让他讲给她听。他抽筋剔骨地对她说:“两个小时不到,他们挣了几千几万。”她笑了说:“哪有那样的好事轮到我们啊?”他说:“只要你听我的,保证能办到。”她说:“你不会说没有风险吧?”他说:“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事,当然极少。”他见她听了这话脸上有点儿挂不住就说:“世界上永远没有真正免费的午餐,天下也不可能掉下能够裹腹的馅饼。我们既想快速挣到大钱又不想冒一点儿风险的事,当然没有。”她说:“听你的,说吧。但要做能把风险降到最低的活。”他说:“那当然了。你年轻,我也不大,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风险太大的事,打死我也不会让你去做的。”他又与她咬着耳朵说了半天,最后他握着她的手说:“我这点子虽然损点儿,也是受报上的启发,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我们两个人长远的幸福。她在他的热吻下,只好点了头。”她说:“别给大哥和二哥说,他们俩胆小。”他说:“那当然。”在朱品的提议下,江慧慧买了档次较高的衣服和饰物,又到品位高的美容院做了美容,并做了时尚些的发型。他也打扮得人五人六似的。他在市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宾馆定了房。他到有档次的写字楼和小区里转悠,专门猎获那些年龄不小,身份不低的男人。没过半日,他就让一个想拈花惹草又不想多花钱还想十分安全的男人与江慧慧睡到一张床上去了。
当饥渴难耐的男人与江慧慧正激情荡漾的时候,穿着稽查制服并亮出证件的朱品开门进来了。他迅速拿出相机,把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不堪入目的场景拍了下来。一张又一张……
吓坏了的男人只好俯首帖耳任其宰割。宰割的方法一般不外乎三种:一是把身上的现金掏尽;二是把带着的卡上的钱全部取出;三是让家里或同事或朋友送钱。遇上又厚实又老实又胆怯的男人,即使身上的现金已经不少了,也要把三种方法全都用上。斩获到的大把大把的钱让朱品和江慧慧睁大眼睛看着,都不敢相信。
没过一周,两个人就在不同的地方擒获了好几个男人搞到了数十万元。
朱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