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刚很快回来了。他对金鑫鑫说:“那个被救护车送到医院的女子,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金鑫鑫说:“怎么了又是女子又是女人的?”钱刚喝口水说:“这当然有讲究了。这女子或女人叫周寒香,是在南湖里救人被水呛着了。她可真不是一个凡人,据说她一口气救了三个被湖里的水草缠住就要沉到水里去的小男孩儿。后来她自己累的,呛的,昏过去了。现在已经醒过来了。我说她是女子,她真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啊!我说她是女人,那脸蛋,那身材,那气质,那神韵,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能让男人魂牵梦萦的尤物!二十二岁,大四。”金鑫鑫说:“有照片吗?”钱刚说:“当然有了,我干什么去了?如果你梦到的真是她,那你们俩还真有缘。据可靠消息,她没有男朋友!别急好不好。给你看,手机里,这儿……”当金鑫鑫从钱刚手机里看到周寒香的照片的时候,先是大吃一惊,接着大喜过望,后来坐立不宁地对钱刚说:“没想到世上竟然有这样巧的事,我在湖边的车上一秒钟,不,零点五秒钟看到的女子,我梦里出现好长时间的清晰的女子,就是她!周寒香?她应该是冷天出生的,不然怎么会有“寒”字呢?香就对了,她身上的香气,不但是漂亮女人共有的体香,她还与一般女人不同,是那种清雅的,淡然的,若有若无却又有特别让人爽心的味儿。钱刚,我们去看她!”
钱刚说:“为什么?”金鑫鑫说:“她是救人的女英雄,我们去看她天经地义无可厚非。”钱刚笑道:“沉住气吧哥们,她跑不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但给你拿来了她的照片,还知道她家住哪儿,她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她在哪个大学读书,手机号……”金鑫鑫大叫道:“把号码给我!”
钱刚说:“没拿到。你以为我是神?你能不能沉住气?”晚饭后,郑州府没让女儿郑丽丽出门。他让王虹敏也坐下来,听听他和宝贝女儿的谈话,并悄悄对王虹敏说:“如果丽丽不同意我的想法,你当妈妈的要劝劝她。”王敏虹说:“我看悬。顺其自然最好,什么年代了,还搞家长作风!”
郑州府说:“不行,听我的!我这个当爸的能害她?”郑州府对郑丽丽说:“只给你谈一件事,若你点头,爸爸会加倍疼你的,妈妈和爸爸一样。”郑丽丽说:“若我要不点头呢?你和妈是不是就一点儿也不疼我了?”“别贫嘴。”我说:“丽丽,你都大二了,暑假后就是大三,你一定知道在任何一个城市里,最有权的人是谁?别笑!爸替你说:市委书记最有权。在咱们这儿,市委书记是孔平原,他最有权。”“是的。只要不是傻子,谁都知道这个道理。你还是直截了当地说,别拐弯抹角了好不好?还有同学等着我呢!”
“好,咱们就说实在的。”“丽丽,你是我和妈妈的心肝宝贝,无论什么时候不管什么情况都是为你好。”“知道。这也是费话。说实在的行不行啊?”“行。我们和市委书记孔平原攀亲如何?”“终于说到根儿上了,明白了。爸,妈,我只说一句话:门儿都没有!”
“为什么?”“因为我有男朋友了。”“那又怎么样?”“很清楚了呀!”
“清楚什么?”“我不能同时有两个男朋友吧?现在是一夫一妻制,总不能让我既有李乐康又有孔建国吧?”“说什么呢?与李乐康断了和孔建国好不就行了吗?”“你说与谁断就与谁断?你说和谁好就和谁好?”“当然……你说。”“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丽丽说着开了门。在她就要跨出门时又转过头来对郑州府说:“你要真逼我跟市委书记孔平原的儿子孔建国好,我就和你脱离父女关系!”
然后摔门而去……房里的郑州府摇着头,哭笑不得地对王虹敏说:“这孩子,都是你惯的。”王虹敏笑着,用讥讽的语气对郑州府说:“我惯了吗?”一个城市里住着,知道家在哪个小区,几幢几号门朝哪儿,有各种不同角度的照片,这样的女子,即便很不愿与外人打交道,行踪再隐蔽,也不是见不着。金鑫鑫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在街上与他心中的恋人周寒香“偶遇”了。当然,帮他忙的人不但有他的铁哥们钱刚,还有钱刚的女朋友李文雅。
刚从一家不大的超市里购物出来,周寒香一只手里提着一只手里拿着。东西不多,却有点儿散。她想坐公交,又想打的,还想走着回家。正在踌躇时,钱刚李文雅和金鑫鑫过来了。金鑫鑫碰着了周寒香手里拿着的东西。脚下是那种很硬的地砖,从周寒香手里掉落的东西立时有的散落了有的破碎了。金鑫鑫半弓着腰低垂着眼一叠声地赔礼道歉,满脸真诚。有点儿愠色的周寒香在看到带着微笑有着非凡气质的金鑫鑫时,眼睛马上亮了许多。而金鑫鑫看周寒香的眼神,更是倾慕与痴情之间划了等号似的。两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身子离得很近,眸子里的光凝聚到了一起,相互看着,不肯游移。在金鑫鑫眼里,周寒香与他梦里见到的有点儿差别,她的脸上虽然鼻子还是那鼻子,眼睛还是那眼睛,却霎时是另外一种旖旎风光了,不是艳丽型的,平实,平实得持久耐看,简洁、流畅、立体、有纵深感,这其实比一般男人眼里的妖媚更难长久